说实话,他从小到大当真是滴酒未沾过。上中学那会儿胡同里曾有户人家,两口子成天吵架,男人喝了酒就打老婆孩子,街坊帮着劝过好些回都不管事儿,也就没人再乐意管了。贺远从那时候起就觉着酒不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人丧失理智。可现在,他需要的正是这个。
第一口酒辛辣难咽,呛得他咳了好半天,胃也跟着火烧火燎起来,可他还是自虐地接连又灌了好几口。很快,他就觉出自己有点晕乎,等半瓶酒下了肚,精神便再难集中起来了,高兴的事不高兴的事,全都想了个开头就继续不下去了。
贺远开始傻笑,这感觉还真不赖,谁说借酒消愁愁更愁的?明明晕晕乎乎舒服得很,什么不痛快都没力气去想了。
不知不觉中,贺远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最后怎么睡过去的,他也全然没印象。
转天正是礼拜一,折腾了这么一晚上,人自然是没能起来,也就没来厂里上班——这简直是破天荒头一遭,没请假直接旷工。
周松民先头以为他是早上起晚了,没成想快中午了贺远依旧没来。他开始有点担心了,这孩子一个人住,近段日子本来就感觉他情绪不太高,话也少了很多,可别再是生了病没人照顾,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