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与自己息息相关,王怜花路上也不捣乱,竟是老老实实地跟了一路,倒让沈浪甚是欣慰,心下且道:王怜花此人终归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如此行事倒也让人安心许多。
一路上三人行路匆匆,倒是快了不少。天色虽说渐暗,但这般速度下来第二日便就能到目的地,几人也都不免松了口气,悠哉地在外头的城里住了下来,顺便打听一些消息。
御流村,正是在流寻派保护之下的一处村庄,因与流寻派内门相知,村民对展昭也是熟识,见得展昭回来,招待也分外热情,看见他背后的两副生面孔,便不由殷切地上来询问。
“诶呀,这位公子当真好面相,却不知是否有了婚约啊?”
“这位侠客看上去相貌不凡,不知是何处而来啊?”
一边对答着,一边也就找到了店家歇了脚。
几个大男人住在一间并不是什么问题,只是那王怜花几日里赶路下来,没能好好地洗上一次澡,虽不是自己的身子,却也依旧难受的要死。
待沐浴之后,神清气爽的王公子不免有些兴奋,便又得意洋洋地去找了隔壁的沈浪。
沈浪正对着面前的那摊镜子碎片思索着什么,见得王怜花进来,倒也神色如常。
“王兄的这面镜子是从何而来?”
“都说了不知是谁献给我的了。”
“如此宝物竟有人会随意送出?”
“你这是在小瞧本公子的名望么?修仙法器,于普通人而言不过是件废物,于修仙者而言那可是一次契机啊,用废物换一个人情,难道不是绝好的交易?”
“那你可有询问那人究竟从何处寻来……”
听得这句,王怜花脸色不免有些尴尬,许久才说了一句:
“落霞山。”
沈浪轻笑:“放心吧,王兄,沈某向来不夺人所爱,何况落霞观又不是什么土匪山大王,既然给你了,那便就是你的了。”
见得对面那人一脸“那便好”的表情,沈浪却是话题一转:
“既然王兄如此得闲,倒不如来聊聊王兄的百花争艳图如何?”
王怜花眸色微闪,倒也不打算装傻:
“怎么?沈兄不喜欢?若不是我的百花争艳图,恐怕沈兄也打听不到消息吧。”
沈浪笑道:“王兄倒是反应很快。”
“呵呵,我说怎么就这么些日子沈兄就有头绪了呢,果然是王某失策,失策啊。”
几日里思来想去,恐怕也就只有这一个可能了,自己前几日勾搭上的平秋虽不是流寻子弟,但与内门也颇有交往,流寻三宝的事算得天下皆知,但少有人知道其内幕以及真正的作用,流寻派也并不打算昭告天下。
所谓女人啊……恐怕得算是世界上最强的情报网吧。
“沈兄看了这镜子半天,可得出什么结果来?”
沈浪摇了摇头:“断不得,我将镜子已拼到了一处,奈何如今里头却是什么都照不出来了。”
闻言王怜花心头一动,也将那镜子拿了过来,确实什么都没有,什么影像都找不出来。
实在奇怪,莫非碎了之后就连最基本的作用都没有了不成?
心头思绪万千,倒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这面姻缘镜,那面桃花镜,倒也是有些缘分。
说实话看着自己的身子做着与自己全然不同的动作,露出全然不同的表情,这个体验实在是有些刺激,沈浪看着面前那个斜倚着桌子,一副纨绔子弟样子的“自己”,突然觉得有些目不忍视,无奈地移开了目光。不管如何,快些将事情解决,把身体换过来才好。
正想着这段时间安稳些,别出什么岔子,就撞上了御流村后山几个小山寨。
这几个山寨本就是一些他地流民凑在一起作的,平日里喜好一些小偷小摸,虽罪不至死但搅得村民颇有不满,以前就被展昭还有白玉堂警告过几回。奈何这几日五义中的彻地鼠正在闭关,几个兄弟自然也要为之护法,而后展昭又去了开封府,天高皇帝远地管不着,这段日子来便又有些故态萌发。
不过这次恐怕要惨上许多,毕竟他招惹的人是“王怜花”。
早早就听闻王怜花还有他云梦宗的名声,奈何这几人只知王怜花的色名远扬,并不知他手段残忍,只将他当做普通的小白脸看了。
他们自然也不会想到,如今这个王怜花的身子里呆的的是另一个人。
当“沈浪”和展昭赶去村后山寨的时候,在大门口就看见了那个用绳子拉了一串人的“王大公子”,数十处的山寨一夜殆尽,那“王怜花”还有余暇在那里对他们笑。
第二日王怜花的威名就在这处立了起来,见得当地的小报还有话本内容,王怜花摸着下巴反倒颇有几分不好意思起来。
“沈相公倒真是处处行侠仗义,小弟不得不拜服。只可惜他们谢错了人啊。”
“怜花你又何须妄自菲薄,今日若是你恐怕也会这么做。”
听得如此亲密的称呼,王怜花表情略有些不自然。
“做自然是要做,但比不得沈大侠宽厚仁慈,要遇到的是我,他们如今见的就不是县官大人,而是阎王爷了。”
王怜花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容,眼神也带着讥笑。
“我绝不是你这种大善人。”
“我知道。”
沈浪并没有太惊讶于这个回答,然而了然地看了他一眼。
“……你知道便好。”
对方的眼神太过于直白,仿若可以看穿自己的心思,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