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当时年少,皓天铭第一次见到单辰逸,亦是在落花时节,两个人站在皇宫太液湖边柳树下,他说:“天铭,没想到你是二皇子,如此谦谦有礼,一点也不端架子。”
“是吗?你过誉了。”皓天铭浅笑。
微风乍起,吹皱一池湖水,柳絮飞扬,有一抹落在了皓天铭的头发上。
他替他小心地将柳絮拨开,低声道:“不但不端架子,而且是我见过的最美之人。”
皓天铭不好意思地低头。“美”不是女孩子独有的么?用在他身上,意味着什么?便在此时,单辰逸被尹老将军叫走了。
随尹老将军出战的前一日,单辰逸曾问皓天铭:“如果我走了好几年没有回来,你会想我吗?”
“你和长歌一起去?”皓天铭不答反问。
单辰逸点头:“嗯。”
“真好!”皓天铭的这两个字,无疑让单辰逸失望。但单辰逸又何曾明白,皓天铭留在宫里的苦和孤单无助,他倒是宁愿有人陪着自己,哪怕流浪,哪怕天涯海角……
“哎,我是冒犯了铭王,该继续抽嘴。”眼前的单辰逸又连续扇了自己三个巴掌,心潮澎湃地再次握住皓天铭的手,道,“对不起,我是活腻了,怎敢打铭王的主意,铭王就像那冰山上的雪莲那么纯粹,又似天仙下凡那般神圣不可直视,我是什么?我怎配?呵呵,呵呵……”
说完这句,单辰逸低下头去,兴许心里难过,胃里一阵翻腾,很快就呕吐了出来。
皓天铭在门外喊了个丫鬟进来打扫,自己则拍拍单辰逸的肩安慰了一下,转身离去。身后是单辰逸逐渐黯淡的灼灼目光。
偏厅酒局即将散去,平南王也是不甚酒力,给王妃和几个下人簇拥着走了。
慕容南风先前不知出去做什么去了,此时刚好回来,对高楚玉道:“明日我师妹会将萧行之萧老前辈连同当年帐薄带去巡抚府上,咱们这拨人也要一同前往,关于本地官员贪赃枉法一事,或许会告一段落了。”
“但愿如此,办完了这件事,铭王大概就可以安心了。”高楚玉由衷道。
恰好皓天铭从里间出来,听得高楚玉这句,浅笑着走近道:“如此为我操心者,也只有你长歌了罢。”
高楚玉无声以对,自己也不晓得到底什么时候学会了如此去关心一个人;在乎一个人。
“哦,对了将军,你现在需要去沐浴更衣了,我带你去吧!”慕容南风对高楚玉说完,又侧顾皓天铭,笑道,“让他洗涮干净了,再回来同铭王聊吧。”
高楚玉低头闻闻自己身上,也是啊,不仅酒气扑鼻,还馊臭得紧。他抱歉地朝皓天铭耸耸肩,便跟随慕容南风去了浴室。
沐浴更衣完毕,慕容南风似乎有意对高楚玉道:“真是抱歉啊,平南王府因当初为了节省开支,建出来的规模不够理想,今夜只能委屈将军与铭王在一室凑合一宿了,不知将军有无意见?”
求之不得的高楚玉摆摆手:“也就一宿的事儿,无妨!无妨!”
见皓天铭站在厅中依着窗仿佛心有灵犀地等着自己,喝了酒胆大了些的高楚玉径直走过去,搂着皓天铭肩膀道:“困了吗?去睡吧!”
“嗯,”皓天铭道,“你也早些睡吧,明天还有要紧事等着去做。”
“我也想早点睡,可我不知你睡哪一间房呢。”顿了顿,高楚玉补充道,“世子安排我俩住同一间房。”
皓天铭略微地惊诧了一下,脸上神色瞬间又恢复如初。
“好吧,跟我来。”皓天铭领着高楚玉穿过回廊,来到回廊尽头的一间宽敞舒适的房间内。
“就是这儿了,怎么样,还满意吗?”皓天铭道。
“房间怎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跟我一块儿住的那个人。”高楚玉道。
皓天铭淡然笑笑,走到床边抖开一条墨绿镶银丝的芙蓉锦被,打着哈欠道:“早些休息吧,我也有点儿喝多了,犯困了。”
话未说完,皓天铭已经钻入锦被中面朝里、背朝外躺了下来。
高楚玉本以为自己也挺疲累,但挨着枕头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久别重逢的激动让他的心怦怦跳动,忍不住就想偷偷去看皓天铭一眼。
红烛摇曳,光影微醺。枕边人那倾城的容色在略醉的状态下显得更加红润,那娇艳欲滴的唇,就像朝阳中带着露珠的樱桃儿,让人不由得心痒痒想啃上一口。
怎么办?怎么办?
高楚玉心乱如麻地强行让自己躺下,一双手却不知放哪儿才好。忐忑不安僵躺了片刻,心里寻思:这又不是第一次,何必这么拘谨?
壮了壮胆子,高楚玉朝里挪了一下。静待片刻,见皓天铭没甚反应,全然像是沉睡的样子,就又朝里多挪了两下,胸膛紧贴在他的背上,两个人的心跳汇到了一处,交织成一曲激荡人心的旋律。
但这样也只仅仅纾解了一小会儿,很快就被有反应的身体激发了斗志,整个人一下子也来了精神。
忍了好一阵不见效,高楚玉实在没法控制尹长歌这具热血沸腾的身体,忍无可忍,他决定豁出去了,反正又不是没有过,不走出那一步,又怎能知道皓天铭的真实心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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