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龙隐秀众人遭玄嚣逼杀,暂避于雄山,天罗子将不愿杀随遇的想法与弊端告知山龙隐秀后便与说太岁离开了。他虽是千得玉屑指点,所说之话却有条有理,他的天真,只在说太岁面前展现。
天佛原乡浴佛大典将至,天罗子在接受沐灵山的天命之前,向说太岁提出了一个莫名的请求,“师父,我就要入佛修行了,但我还没尝过酒的滋味,以后只怕也没机会碰酒了,你陪我饮一杯吧。”
说太岁虽是江湖人,却不喜饮酒,因为一个玈人,无依无靠,需要时刻保持清醒。但天罗子恳切的眼神,让他败下阵来,“下不为例!”天罗子欢呼一声:“好,我从见过师父你饮酒,难道师父你的酒量很小?”
说太岁不答,策马走向店中,他提了四坛酒,顺便买了天罗子爱吃的点心回夜洞,少年心性/爱吃甜食,大概是因为人生吃的苦够多,所以格外偏爱甜的东西。天罗子笑得合不拢嘴:“师父啊师父,就算我修佛,也永远都会是天罗子。”
说太岁怕他饮得太急,特地拿了酒杯,天罗子却不用,“我又不像国相是文人雅士,江湖儿女不是不拘小节吗?”“喝太急会醉。”“醉了好,今朝有酒今朝醉,师父,天罗子敬你!敬你护我多年平安喜乐,敬你待我这样好,敬你是我一生最温暖的依靠,敬你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师父。”
言罢,他拨开纸封一饮而尽,酒顺着少年白皙的脖颈流下,打湿了他的衣衫。他多年不沾酒,甫饮酒便是这般牛饮,一坛饮完,天罗子的脸已红得宛如烟霞,眼神朦胧步伐凌乱下,已然有了几分醉意。
说太岁的脸隐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听得天罗子一番话,他垂眸苦笑,也将一坛酒一饮而尽。他虽不喜饮酒,酒量却并不差,更何况如此情况之下,他又怎敢放肆喝醉,只是他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有些微醺的少年,索性靠着洞壁假寐。
天罗子就着酒,又吃了几块点心,蓦然,他发现说太岁已经醉倒,他嘿嘿傻笑几声,踉跄着走到说太岁身旁。一直以来,看见的都是有些严肃的面容,原来自家师父睡着了,是这样的,好看。
他仗着说太岁醉酒,也仗着自己醉酒,仔细打量着说太岁的眉眼,心开始不受控制的快速跳了起来。忽然惊闻洞外羽驳的一声叫唤,吓得天罗子的酒醒了一半,他惊慌的移开目光,掩耳盗铃般又灌了自己一坛酒。
这一坛酒饮下,少年已然醉得有些厉害,好在说太岁并未醒,他再次看向沉睡的说太岁。因为醉酒,他的视线已十分模糊,为了能看得清,他凑得极近,近得似乎听见了说太岁轻浅的呼吸。
天罗子打了个酒嗝,如同被什么蛊惑,他缓缓伸手抚着说太岁的头发,最后抚上他的眉眼。他用指尖勾勒着沉睡之人的轮廓,最后,目光停留在了说太岁的唇上,呼吸相缠,暧昧心动。
少年咽了咽口水,宛如鬼迷心窍,倾身吻了上去,两唇相接,唇上的温热让说太岁瞬间清醒了过来。天罗子抬头,只见说太岁眸色幽深,“师父,你,你醒了?师父,我喜欢你。”
说太岁推开他,声音喑哑:“你醉了。”天罗子又打了个酒嗝:“醉,醉了好,我在做梦啊。”言罢他又靠近几分,吃吃的笑:“姨娘说喜欢一个人,是想永远跟他在一起,师父,你喜欢我吗?”
说太岁未答,少年再度凑了上来,对着他的嘴,吧唧一口亲了上去。仍是蜻蜓点水的轻吻,却让说太岁崩掉了最后一丝理智,在少年即将离开他的唇时,他伸手轻轻按住了少年的后脑勺。
直至分开,两人都有些气喘,这个吻,全是酒的味道,少年嘴角的糕屑,却十分清甜。天罗子一把抱住眼前之人,呢喃着“师父等我”,靠着他的肩膀沉沉睡了过去。说太岁觉得自己也醉了,醉得很厉害,否则他不该这样疯狂。
他将天罗子轻轻放下,心绪翻涌间,一拳击向石壁,霎时鲜血如柱,他却恍若未觉。柴火噼啪作响,他的脸隐在火光中晦暗不明,这份纠缠,注定是错误的,在还能控制之前,他决不能再放纵自己,只有这一次,仅此一次。
他一夜未眠,天罗子醒来时头疼欲裂:“痛痛痛!”说太岁递给他一杯清水:“酒不是什么宝贝,不饮也罢。”天罗子似乎并没有记起自己昨晚的大胆与失礼:“是啊,原来酒并不好喝,难怪师父你从不饮酒。”
说太岁转目:“一个玈人如果喝醉,连自己死在何处都不知,岂不可悲?”天罗子揉着额头:“是师父你酒量不好吧?你昨晚很快就醉了,你看,我喝了整整两坛诶。”说太岁顿了顿,低声道:“我确实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车是不可能开车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开车的,我没驾照的╮(╯▽╰)╭
☆、放手
一路无言,说太岁将天罗子送至留白寺外,虽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真正面对时,难免还是有些无助。天罗子望向说太岁:“师父,我一踏入这个地方,就表示我的肩上,多了一些东西,对吗?”
说太岁沉声道:“也表示你的手上减少了一些东西。”“什么东西?”说太岁接过他手中牵着的羽驳,“马儿的缰绳,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少年终将会长大,昨日的放肆,也不过是他成长路上的风景。
天罗子固执的纠正着他:“我只是去承接沐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