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带回来的那个人吗?”
“谁?那人?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说我上次下山游猎怎么没见到景云师兄,原来是去救人了,想必是救了人就回去了。”
“没想到,救人虽好,却给自己招来了麻烦啊……景云师兄也真是,明知道我们浮图峰的规矩,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你们干嘛呢!”一个严厉的女声呵斥道,众弟子一听声音,便立刻噤若寒蝉,恢复原貌,通通站直了身体,装模作样地挥舞着手中的剑,心里头琢磨的却是秦景云的事。
景雪本来就因为秦景云的事情心里不痛快,眼下看到这些碎嘴的师弟,心中更堵了,便重重叹口气,甩了甩高高束起的长发,手握佩剑,消失在了众师弟的视野中。
她自然是去了秦景云的住处,想看看他受罚回来了没有,也好去安慰安慰,或者偷偷送点好吃的过去。景雪是被师父在大雪天里捡回浮图峰的,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样,也不知自己姓甚名谁,所以小时候她经常感到孤独。每次都是景云师兄陪她练剑,陪她玩耍,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时候出现在身边。虽然景云师兄不怎么爱说话,但景雪一直都知道,他是一个很善良很善良的好人。
刚从青石路上转个弯,眼前便是一片翠绿的修竹,景云师兄极喜欢竹子。还没等景雪走近,便见一白衣少年默立在竹林前,还有些稚气的脸上却隐隐约约透着一丝少年不该有的愁容。见他正在出神,景雪没有打扰他,想必这个就是景云师兄救回来的人了吧。
想着那少年已经注意到了景雪,便几步迎上来,弯下身子恭恭敬敬道:“师姐好。”
景雪被他这一动作险些吓到,因为她之前与这位少年素未谋面,也就是说,应该两不相识才对。可眼下看来,这位少年显然是早就知晓了她的。
“不必多礼,你既不是浮图峰弟子,我们就没有师姐弟之分。景云师兄一时半会可能不会回来,不过你不用太过担心,他应该不会有事的。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低下了头,低声道:“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不过,恩人他叫我阿竹,师姐便也这么叫我罢。”
景雪不想再与他计较师姐这个称呼,只得点了点头,又柔声道:“阿竹,你恩人,也是我师兄,他真是个好人。”
阿竹微微一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润俊俏。“是啊,恩人待我特别好,我很喜欢恩人。”
话音刚落,便听不远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景雪警觉地转头,就看见一队来势汹汹的浮图峰弟子正在向这边走来,而且人人手握佩剑,其中一位身上还缠着铁链。景雪见形势不妙,立刻对阿竹道:“阿竹,你听我说,这些人是冲着你来的,现在,”她将自己的佩剑放在阿竹的手中,继续道:“我以师姐的身份命令你,快跑,现在就跑,从你师兄竹林尽头有一条小路可以下山,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阿竹神色骤变,急切地问道:“那恩人呢?”
景雪安慰道:“师兄不会有事的,我会在一直陪着他,不会让他有事的,你安全才是他希望的,听话,这些人我来对付,快跑吧,不然来不及了。”
阿竹握紧了景雪的佩剑,转身向竹林的尽头跑去,待到那些弟子们到达时,已经不见了他的影踪。
“师姐。”一队弟子齐刷刷向景雪行礼,景雪面色严肃地看了他们一眼,便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为首的一位对她还是颇为尊敬的,便认真解释道:“师姐,我们也是奉命来这里抓捕神秘外来人员,还请师姐行个方便,我们也好回去复命。”
景雪明知道阿竹已经跑远了,但还是不想让他们就这样随意进出师兄的卧房,便厉声道:“你们可知道,这是对师兄的不敬?”
弟子们纷纷低头,自知这是对师兄的不尊敬,但违抗师命,便是对师父的不尊敬了,也只得齐声道:“师姐,实属师命难违。”
景雪还想再抵抗一会,刚想开口,便听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景雪。”
景雪刚才那种令人生畏的气势瞬间就如旭日下的薄雾,很快散得干干净净。她欠了欠身子,恭恭敬敬作揖道:“师父。”
景雪的师父是浮图峰除长老之外最有威严的一位长者,不光在浮图峰,就是在其他门派前,也很受人尊敬,江湖人称“闲鹤散人”,原名冀之峻。眼下这位富有名望的闲鹤散人正用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三弟子景雪,片刻后开口:“你的剑呢?”
景雪心里一颤,心知不能紧张露馅,但还是哆嗦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道:“我不小心把它……弄丢了。”
“怎么丢的?”冀之峻不慌不忙追问道。
“就……就是在水边练新剑式,然后不熟悉剑法,一个不小心,脱手掉进水里面了。”景雪嗫喏道。
“哦?哪片水域?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为师可以帮你捞上来啊。”
景雪沉默了半天,答不上话来,她比谁都清楚,师父说到做到,只要她敢说谎,立刻就会被识破。
“景雪,你实话告诉为师,你是弄丢了,还是……送人了。”冀之峻刻意将后三个字加重了语气,明显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师父……”景雪垂着头,不敢多说话。
“好,我的好徒弟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