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想松阳可能是为了弥补没能继续教导胧的遗憾,也有可能是被那个孩子叫了太多次“老师”,这才认为自己应当拥有老师的身份。
总之他也琢磨不透其中真正的原因。
松阳从战场上捡回了一个孩子。
一样银白的头发、一样大小的年纪、一样执着的眼神——他在这个孩子的身上看见了胧的影子。
虚觉得松阳一定是在同一时刻也想起了死去的学生,因为他看见对方的脸上出现了某种很久不曾有过笑容。这种笑容他以前只看到过一次,那就是在与胧约定今后不再杀人时。
不过这个孩子似乎警戒心极高。
他粗鲁地拍掉了对方放在自己头上的手,甚至还将刀对准来人。而松阳仅仅只是不温不火地笑着,一点都没有动怒的样子。
虚发现另一个人格总是与小孩十分投缘,这种感觉说起来大概就像是水源对于饥渴的人一般,充满了希望和诱惑。
那个银发孩子僵持了一会儿,后来还是低下头跟着走了。
他应该是吃了上顿没下顿,骨头几乎快要支撑不起身体的重量,走起路来颠颠簸簸。松阳也走得极慢,仿佛是在耐心地等待。最后到底还是心疼了,转身一把捞起瘦弱的孩子,背在自己的身上。
对方似乎想要挣扎,但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这种温温软软的触感从背部蔓延开来,逐渐延伸至体内,真真实实碰触着虚的心脏。
他没有背过任何人,也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有没有像这样被谁背过,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对于过去的事情,他能够回忆起来得其实并不多。
父母的身份、长相,生长的环境、村民,成长的经历、滋味……这些东西全部交织在一起,经过千百年的编织,如今存留在脑海里的,只剩下一层密密麻麻的网,虚看不透也拨不开。
——他是个没有过来也没有未来的人。
松阳收留了银时,带着他继续两人的旅途。
时光忽然在此时此刻开始重叠,一直重复着过去发生的事情——他们停留在某个村庄,兴办起村塾,越来越多的门生前来求学,其中以小孩居多,偶尔也会有大人。
孩子们喜欢极了这位性情温和的老师。
求学的路途总是漫长,松阳走在前边,他们就跟在后面,叽叽喳喳争吵着老师究竟更宠爱谁一些。偶尔吵着吵着还会因此打起架来,但往往都在第一时刻便被强势镇压,哇啦哇啦地哭着回家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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