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十弟这话,看来弟婿……嗯?”韩王话虽未说全,但这弦外之音显然是瞧不起张继科,足够让人窝火。
马龙虽气极,可面前的人名义上还是他兄长,自己若御前失仪动怒反倒输了气度,于是便只笑笑,然后歪着脑袋去瞧张继科,似是没来由地念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注:引自李白《侠客行》,后四句为“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马龙引用该诗,一方面明赞张继科英姿飒爽,另一方面暗道张继科狠厉果决,劝对方不要自找麻烦。]”
张继科了然接话:“王爷这句话,倒是夸到了臣心坎儿上。”
两人对望一眼,目光齐朝韩王看过去,对面登时没了声。
皇上看差不多了,便说:“得了,这日头也过了,咱们一大家子,在外头逛逛也不错。”
马龙与张继科跟在天子后面,只听皇帝说:“你俩可真行,果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儿。”
张继科大言不惭:“陛下谬赞。”
皇上点了点马龙:“臭小子。”
马龙捂着嘴笑:“如此才好,省得皇兄总想着往臣弟府里塞人。这一遭虽与想的不大一样,但母后那里,也算有了交代了。”
“可不是,”皇上冲张继科摇了摇头,“有这么一位,谁敢把自家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倒是可惜了朕写好的戏。”
话音刚落,小径旁传来一声响,再一看,是四皇子狼狈地从草丛里站起来,见到了来人,又赶紧行礼:“父皇,十皇叔,十皇婶。”
张继科上去就拧这臭小子的耳朵:“白长这么大眼睛,管我叫什么呢?”
“我十叔是你的夫君,你可不就是我的婶子吗?”马钰理直气壮。
这两位一来一回吵的起劲儿,马龙对自家皇兄道:“哪儿是我与他什么锅配什么盖儿呢,这俩才是一路货色。”
“钰儿从小没了娘亲,皇后心疼他。朕看得出,子维也很喜欢他,不如过继给你,如何?”
马龙闻言敛了笑容,问道:“皇兄放心?”
皇上叹了口气,拍拍自家幼弟的肩膀:“交给你,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有的时候,就是想的太多了些。”
马龙看着张继科将侄子抱在臂弯朝自己走过来,悄悄凑到自家哥哥耳边说:“倒不是我想得多,还是过几年再说吧。府里有个孩子,确实不自在,我和子维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整日里有个小娃娃在跟前儿……”
这句话竟说的当今圣上眉心一紧,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马龙。
马龙有些赧然地别过脸,从张继科手里把马钰接过来放在地上:“玩儿去吧,可别再从树上掉下来了。”
皇帝清清嗓子,对这小两口说:“你俩若觉得这宴会没意思,先走就得了。”
张继科不知道刚才这兄弟俩说了什么,还有些闹不明白:粽子还没吃完,怎么就要走?
倒是马龙拐着张继科的胳膊:“继科,太液池的荷花都开了,我想去看看,成吗?”
张继科还是蒙的,下意识去看自家大伯,却看见天子一言难尽的表情,又受不了马龙同自己撒娇,嘴上比脑子答应的快:“好,好,这就去。”
“公子……”
张继科将食指抵在唇上,闭上眼冲走进来的丫鬟摇摇头,示意她别再说话,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外间更衣。
“好容易才没吵醒他,也别叫人喊他,昨儿夜里才从安城回来,今天又不上朝,让他再睡会儿。”张继科低声吩咐道。
丫鬟福了福身,应了一声是。
“来,”张继科冲她招招手,“随我到厨房来。”
张继科今日也不当值,连头发都没冠,只用一根头绳在头顶束了个辫子,身上穿一件箭袖常服。他将袖口折了几折,走到早已准备停当的灶边。
丫鬟在一边为他打下手,忍不住问:“公子这般风致的人物,竟也会下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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