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稳赢的棋盘,在那一刻溃不成军。
“真是败给你了。”他如释重负似的以手按着太阳穴,闭着眼睛重重地叹了一声。
“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果然一点都没变。”
落在自己身上的眸光近乎柔软,被如此注视火神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大概,因为是同一个人吧。”他嗫嚅着。
“不。”
“你和他不一样。”
直截了当的否定让火神蹭地一下抬起头,而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那堆满文件的书桌后走到了他面前。因窗棂半开漏入屋内的微风撩起他略长的发尾,在夕阳逆光的轮廓中,对方那像他别再腰身的刀剑开了刃一样,眼神清晰可见。
“泽田?”宽大的羽织和松垮的内衬起不到任何阻碍的作用,被对方带着薄茧的手挑起径直褪到颈后。感到凉意的火神瑟缩了一下脖子,然后眼前逆着光的狮子露出了利齿。尖锐的牙齿深深嵌入脆弱的血肉。因突如其来的疼痛而闷哼的他,选择闭上了眼睛。瞬间,危险、陌生和熟悉交织而成的气息把他包围,天旋地转之间,他如溺水者抓住浮木一般捕捉到了新鲜的空气。
疼痛而涌出的生理盐水模糊了眼前的视野,超过正常交谈范畴的距离里是对方比刀身更流畅的鼻梁线条。混血种族的容貌优势在这种时候如潮般汹涌而来,比人还高的浪头打得他猝不及防。近在咫尺的狮子柔软但仍带着硬度的触须瘙得表层皮肤有些发痒,脑袋一片空白的火神还是在第一时间捂住了他的嘴。
迅疾得如同那次捂住对方欲说什么的嘴唇,火神唯恐对方当时的告白仅是心血来潮。
是也没关系。
他不会放手的。
骨子里或多或少受到西方直白教育的影响,他从不爱拐弯抹角。
对待自己喜欢的人更甚。
“你是喜欢我的吧。”呼出的热气在掌心打着漩涡,男人浅色的瞳孔闪着近乎相拥般柔软的光泽。但字里行间却流露出不容质疑声的威严。
轻划过脸颊的指尖似乎溢出了魔法,火神的喉结动了动。
“嗯。”他不可置否地点着头。
“但你不是我的泽田纲吉。”字字珠玑,铿锵有力。
相较于对方听闻后动作一滞,说话时的严肃神情被有些羞赧的笑容替换上。像是为了掩饰一样,他低下头理了理衣襟,深红的领口刚好掩住方才深至渗血的咬痕。
“哎。”一只脚步入而立之年,已经成为了无人非议的合格教父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如果那个胆小鬼能亲耳听到这句话,就算已经抵达三途川的彼岸,也会拼死赶回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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