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翊一直令人留意关家之事,好在,第二天也没有关唐两家抄家的消息。
林家就按晚上大家商量的,第二天一早,先是安排了一辆严严实实的马车出了城,然后,林翊上朝,越氏递牌子进宫请安,林靖去往孔家。
结果,林翊去了宫里,结果,早朝竟停了。
越氏请安的牌子也退了回来,至于孔家,孔国公根本不在家。
林靖遇事总会往坏里考虑,林靖道,“不会是都在宫里谋算着怎么害了关大将军和唐尚书吧。”
林翊沉脸坐在一畔,舒静韵道,“倘是真有了这个主意,这时候如何肯放下关家和唐家,关唐两家尚且安好,就说明事尚有可为之处。”
林靖坐也坐不住,在地上来回转圈儿,林翊沉声道,“此事的转机,还得在太后娘娘身上。”
林靖道,“不是太后娘娘传的口谕将人请走的么?”
林翊看向弟弟,道,“孔太后不似这样的作派,如果孔太后一意偏着娘家,军中粮银之争不会持续这么久。毕竟,辅政大臣争执不下,只要孔太后肯向着孔国公这边儿表态,那军中粮饷之事早该有定论了。我问过唐尚书,唐尚书的意思虽未明说,似乎太后娘娘并不大赞同孔尚书之意。只是,又不好直接驳斥亲父,故而,方拖了下来。如果是太后娘娘要处置关唐两家,应该有更严谨的计划,昨天关了人,今朝该宣布罪证方是。结果,今天免朝,孔国公又不在家,可见,这事儿,还在商量。这个时候,只要太后娘娘还在犹豫,便有一线机会。”
林靖道,“但,此事即便不是孔太后之意,也必是孔国公所谋,做已做了,孔太后难道会牺牲自己娘家。”
“不是牺牲自己娘家,是留关唐二位大人一命。”林翊正色,“见到太后娘娘才成。”
林靖灵机一动,道,“我有个法子。”
这个时候,林靖也不卖关子了,道,“张嘉张叔叔以前手底下的一个小徒弟,现在在宫里太医院的司药监做大太监。他在外头还有处外宅,我知道他外宅在哪儿,不如,我去打听一二,看他什么时候回家。”
舒静韵道,“这法子得看运道,何况,太监一惯胆小,倘他不愿,又当如何?何况,先帝之死便是因膳食中毒,宫里最忌讳这个,倘是知道咱家与司药监的太监有关系,难免引得宫中猜度。我有个法子,辅政大臣进宫,一夜未归,并非小事,如何就不能问上一问了!国公不若联合与关唐二位大人交好的大人们,进宫去问上一问!”
林翊俐落起身,道,“虽有逼宫之嫌,但,关唐二位均当朝忠耿之臣,若这般冤死,也太冤了!”
此时此刻,也顾不得宫里如何想了。
林翊的性子,断然见不得忠臣落此下场,尤其关庭宇,当真是于朝有大功之人。
此时此刻,孔太后犹豫不定,亦在关庭宇身上。
面对老父的哭求,孔太后道,“父亲竟敢背着我做出这样的事,即便现在哭瞎双眼,一旦处置了关大将军,满朝文武,将来史书,会如何议论我父女二人!”孔太后说着,直气得脸色煞白,浑身打颤。
孔国公泣道,“委实是关家欺人太甚,如何将你我父女放在眼内。我行此雷霆之事,亦是为娘娘着想。”
孔太后冷笑,“说什么为我,倘是为我,父亲便不该勾连内侍冒我之命诱捕辅政大臣。父亲有哪一个是为我!父亲所为,不过是自己私欲!今日父亲能勾结内侍诱捕德皇帝亲封辅政大臣,明儿个父亲自己坐金銮殿了吧!”
孔国公大哭,以头触地,“娘娘此言,陷老臣于百死莫赎之地!”
林靖并不知宫内情形,实际上,此时能知宫内情形的,怕只有孔太后孔国公父女二人了,就连白相都被孔太后命内侍拘在偏殿不得动弹。
孔国公一味哭惨,孔太后左右为难。林靖在家等信儿,就见派到关家的小厮气喘吁吁的过来报信,道,“四老爷,不好了,帝都府过去抓人了。”
林靖“腾”的自椅中站起,舒静韵立刻道,“莫急,就是抓人,也当是刑部大理寺,如何轮得到帝都府。”
林靖看向舒先生,面寒如霜,冷冷道,“怕是孔家要行当初荣家之事!”先下手为强了!
第119章 黄雀之十五
少年的血总是热。
此时此刻的林靖,虽然有各种贵胄子弟的缺点,但无疑,还是一热血少年。一个热血少年,不是见不得英雄死去,而是见不得英雄以这种政争窝囊的方式死去。
林靖当即就带着侍卫往关家去了,林靖到时,关家已是被帝都府的兵围的水泄不通,林靖要进去都被拦了下来,林靖过去便是一记耳光,怒道,“凭你也敢拦我,孔希彦在哪儿,叫他出来见我!”
帝都别个不多,就是贵人多。林靖这穿戴这气势,一看就是贵人中的贵人,何况,彼时林靖忽悠着孔希彦孔府尹抄了荣家的家,还有些个人认得林靖,这不,里头立刻跑出一位小头目,拱手给林靖行一礼,道,“四爷怎么有空过来。”
林靖冷冷道,“过来救你家大人的命!”
林靖年纪虽小,但在帝都这样妖孽备出的地方,十一二岁出来管管事也不算新鲜,何况,林靖先时如何收拾的荣家,帝都府的人最是清楚。他这样一说,那小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