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小三道,“那明儿我打他一顿。”
“那也不用,一点儿小事儿,显得我多没心胸似的,我岂会与个小孩儿一般见识。”林靖翻身,嘟囔,“我整个背都咯得发酸。”
“我给你揉揉。”
徒小三当真是宝贝林靖,觉着这孩子生得就与他们这些人不一样,这样的娇贵,又这样的有学问。林靖道,“你可不许跟别人说。”
嗯,还很要面子。徒小三忍笑,保证,“绝对不说。”
林靖其实是个警觉人,关键,徒小三表现的很正派,林靖难受的睡不着觉,就让徒小三帮他揉一揉。徒小三自问也见识不少,就是女孩子,在金陵城时,他也见识过有钱人家的小姐。像之前张彪娶的,就是漕帮的千金,那也是千金小姐一般。只是,徒小三打下生以来见识过的男人女人,在林靖这里好似都失去的对比性。男人与林靖比,没一个有林靖的学问。女人与林靖比,粗糙的跟男人似的。徒小三觉着,这世间的“金贵”二字,就是用来形容林靖的。
林靖这人吧,也没啥是非观。
他判断人好人坏,不是看这人做好事做坏事,他是看这人对自己好还是对自己坏。于是,在林靖眼里,徒小三显然是被归到好人这一边儿的。
尤其徒三哥多好啊,还特意下山给自己买细粮米和细棉布。林靖当真觉着,徒三哥是大好人。于是,对徒小四的事,林靖就不大计较了,不过,他还是拐着弯儿的说了一回徒小四幼稚,同时表明自己宽大心胸,不与徒小四这样儿的一般见识。
好在,徒小四学问浅,对于林靖这样拐弯的说他,徒小四硬是没听懂。
林靖感慨,“可算是知道什么是对牛弹琴了。”
徒小四晃晃拳头,“你再说小牛子,我可真揍你了。”
在一边儿理账的小牛子住一住笔,道,“他是在说你好不好!”
“说我,说我啥,我又不姓牛。”
林靖直白表示,“说你笨!”
徒小四险没再与林靖打一架,但很快,徒小四嚣张不起来了,他病了,重风寒。这就是在山下也是要命的病,好在徒小四遇到了林靖,林靖都说,“算他命大!”然后,林靖开了方子,山上毕竟药材有限,还得下山买去。徒小三为了弟弟,连夜下山抓药。
林靖可算是抓到报仇时机了,黄连跟不要钱的给徒小四使,徒小四略好些就说,“宁死也不想吃药,苦的要人命。”
贾源说他,“小四你可惜福吧,你知道这一幅汤药多贵,一幅药就是五两银子!”
徒小四瞪大眼睛,“咋这么贵啊!”
林靖扬起下巴,“救命的药,能不贵!我这看在三哥的面子上,还没收你问诊银子呢!不然,五两银子你就想看好病,做梦去吧!”
徒小四嘴硬,“稀罕你给我治呢。要是给山下大夫看,说不得还好得快,还省钱呢。”
“有本事别吃我开的药。”
“我干嘛不吃,买都买回来了,银子也花了,不吃岂不是白花了银子。”反正徒小四是不肯承林靖情的,林靖就继续给他开医嘱,禁食荤腥,素食养生。
这一下子可是要了徒小四的半条命,喝粥喝得嘴巴里淡出鸟来,而且,这回想让小牛子暗渡陈仓也不成了。小牛子看他看的最紧,徒小四偷来的肉干刚搁进嘴里,小牛子都能给他抠出来。徒小三气得没法,好在,他自幼坎坷,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道小牛子是担心他病养不好。
随着病情好转,徒小四越发馋肉,林靖是咬紧牙不松口,还说什么,“你们要是纵着他乱吃东西,再吃坏别来找我。”
在这山寨,林大夫的话,那真是比圣旨还管用。
最后徒小四实在禁不住馋,勉勉强强的跟林靖道了歉说了好话,承认自己先时的幼稚行为,林靖这才给他解除了医嘱,宣布徒小四痊愈。
徒小三为了庆祝弟弟痊愈,把山上养的猪杀了一头,全寨吃了回肉。其实,寨子里也二十几号人呢,且多是半大小子,一头猪哪里够分,无非一人一碗肉,管了不管饱。林靖也要求有一碗,徒小四道,“你又不吃肉。”
“谁说我不吃的。”林靖要求有他一份儿,他又是个大夫,这回救了徒小四,都知他医术高超,他别说只是要求分一碗,就是分两碗,也得给啊。
林靖自己不吃肉,他把自己的一份给徒小三吃。
徒小四啧啧两声,林靖教训他,“三哥为你这病操劳的都瘦了,你也是做弟弟的,都不想着关心关心三哥。”
徒小四道,“谁说我不关心我哥的,我比你关心。”
林靖眼一斜,“没看出来。”
徒小四还想再回两句嘴,林靖还给徒小三夹两块炖得软软的五花肉道,“这五花肉最香,三哥你吃。”
“你也吃。”徒小三觉着,林靖很是贴心。就是不大会吃饭,谁不知道吃肉才能长得壮实,林靖在这吃饭上就很不成,肉食基本不吃,不论炖的还是烤的,都不碰。就爱喝粥,徒小三觉着,怪道生得这样单弱,这样吃饭怎么成,过几年就得饿死了。
徒小三自己正是长身子长个子的时候,两碗肉下肚,倍觉痛快,瞧着林靖还是青菜白粥。第二天给林靖做了样儿好的,林靖不晓得是什么肉,但吃起来鲜香异常,而且,绝无荤膻之感。林靖还问呢,是什么东西。徒小三道,“这是野味儿,比较补,眼瞅要入秋,给你补一补。”
林靖发现,徒小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