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青请二人坐了,笑,“那是他不认识阿靖你,但凡认识你的,谁敢耽搁你的事。”
“大将军此方差矣,怕就是因认得我,才故意为难我们关外军。”林靖坐卢大将军右下首,道,“我不在帝都这些年,现在又自立一族,就得有人想试试我的深浅。哎,这帝都我久不回来,如今看来,还是老样子。”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啊。”卢青问,“你们该办的手续齐全没?要是还有什么没办的,只管交给我,我让阿俊去办。六部衙门口素来高傲,他们还肯卖我几分薄面。”卢俊深,卢青的长子,极寡言的人。
林靖道,“都办妥了。也是三哥,上回来帝都,没得机会去六部瞧瞧,这次来,非得亲自去。结果,还真是遇上个没眼力。”
卢青道,“眼下我们就要南下缫匪,如果有什么为难的事,与我说。便是六部,现在也不敢耽搁缫匪的事。”
卢青论年纪也不算老,正当不惑之年,对于一个大将军,这是当打之年哪。林靖徒小三皆不过二十出头,卢青瞧着他们也是满脸欣慰,说起去岁寒州城抗击蛮人的战事来。卢青道,“当时接到寒州城的战报,我日夜担心寒州城的战事。说是蛮王二王子主战,其实还不是蛮王在背后撑腰,我就担心寒州城的安危。你们能靠关外军便守住寒州城,拒蛮人与城外,可见,关外军战力之强,并不逊于禁卫军。后来,你们驰援帝都,我算是开了眼界。”
林靖道,“要说别个,当真是不敢同帝都比。关外那地界儿,大将军也知道,匪盗众多。大将军年轻时也曾在龙城任将军,据说大将军初时在帝都风度翩翩,阖帝都都有名的儒将。后来,在龙城呆了几年,回帝都述职时守城的官兵拿着您的身份路引瞧了三遍,都没敢叫您进城门,还是请了他们上官来,才放您进的城。”
这也是卢青年轻时的逸事了,卢青笑道,“就像阿靖你说的,关外别的不说,匪盗猖獗。我初时到关外,也风度翩翩,那时一出门,关外的女娘们都偷眼瞧我,爱慕的很。后来打了几仗,那时候的兵很不成样子,我五千人马缫三千山匪,都能大败而归。我是急了,重练兵马,跟关外的将士们处的时间长就知道,关外人格外有血性。待我把兵练得差不多,我基本上也就是关外人皮帽子大皮袄的模样了。后来我奉旨回帝都,不要说守城的小兵,乍一回家,我娘都没认出我来!”
卢青话语风趣,林靖徒小三皆不禁一笑。
卢青道,“关外这地方,我呆过,这地方,是个苦地方。不过,阿靖你当年去关外,当真是好眼光。许多人,觉着关外寒苦,乱,不愿意去。需知,大乱方能大治。”
“好一个大乱方能大治。”林靖拊掌赞道,“大将军见识,远超常人。”
如果,请我们的网站地址《宅书屋》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