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吗?”季庭深转了转自己的手腕像是在活动筋骨,心里不由自主地责怪起自己的失责,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让主小子受了伤。只是….她勾了勾嘴角,她才收到影阁传来的最新情报,眼前这个人的身份竟然如此有趣。不过,做了不该做的事也是得付出代价的。
见白芷不说话,她笑了:“既然白姑娘不肯说话,那我便帮你引导引导。只是我这人不爱帮人,我帮人一定得收利息。一句话一鞭好不好?”她细声细气地仿佛在与白芷好生商量,只是不等她回复便自顾自地挥下了三鞭。
鞭鞭避开致命处却鞭鞭皮开肉绽痛入骨髓甚至看得见森森白骨。
“我问你答。”一鞭。
“为何要刺杀皇帝?”一鞭
白芷不吭声,紧咬着牙齿强忍着痛意。
“你杀他因为他抢走了你爱的人。”季庭深笑了笑,也不恼怒她的不理睬,甚是好心地替她回答了问题,手上却是不停止挥鞭的动作。
“他杀了她!”白芷听见她说的话,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整个人弹了起来,再也感受不到身体上的疼痛了,因为心里的痛已经快把她整个人吞噬了,想到那个美好的人再也不在这个世间了她便浑身发抖。都是那个狗贼!他杀了她!
白芷看见眼前那人眼睛都发红了,整个人散发出浓烈的杀意,才满意地笑了笑,她半收了收鞭子,歪了歪头:“何以见得?我看他们相爱得很。”
“你懂什么!”白芷咬牙切齿地反驳着,只是好像又了想到什么,整个人像突然被抽去了全身力气般颓靡下来,低声喃喃道,“她本可以活得更久一些的…更久一些的…”说着说着便又呜呜地啜泣起来,哭着哭着便没了声音,竟是昏睡了过去。
季庭深叫人打来一桶冷水将其泼在白芷身上。见她颤抖着醒来又温柔地说道:“冷吗?”见她冷得直抖嗦却不回答依然又是一鞭。
“白姑娘,我就不与你兜圈子了。”季庭深弯下腰狠狠地勾起她的下巴,面无表情地对上那张满是伤疤的脸,“解药。”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白芷挑衅般地挑挑眉,满眼都是嘲讽,很是不屑地看着她。
季庭深直勾勾地与她对视了良久,片刻后她挺起身对身后人说,“眼睛挖了。”
然后不再看身后人惊恐的眼神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白芷的身份影阁查清楚了,包括她的来龙去脉以及刺杀皇帝的原因。只是来得还是太晚了,小主子已经被刺杀甚至匕首上淬了毒。季庭深面上虽然没有表情心里却甚是不安。她有些担忧,这毒并不寻常,解药只有白芷有,毕竟她,是百药谷的谷主。她在心底叹了叹气甚是不解小主子为什么要去替一个不相干的人挡刀,这么感情用事的行为她看不懂,也不觉得那是康定做得出来的事情。为一个皇帝搭上性命值得吗?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无法去说什么了。当务之急是逼出解药。解药啊…季庭深望了望如墨般深沉的天空。她明白对付白芷那么倔强的人不能用强攻只能从那件事下手,只是她不喜欢别人用那种眼神看她,还是挖了省心。眼不见心不烦。
—————————钟粹宫—————————————
钟青才轻轻把康定放在床上御医便抵达门口了。
季寻欢连忙上前行了个礼,低声乖巧地对钟青说:“公主,奴婢是王爷的贴身大夫。小王爷是从来不让别人看病的。”
钟青看着她的头顶不说话,过了几秒:“你去替驸马看病。”然后让太医们站在一旁待命。
驸马,你到底有多少秘密?钟青神情复杂地望着躺在床上被血染红的人,心里又是被欺骗的不适又是替她心疼。
季寻欢先是替她把匕首拔出,拔出的一瞬间血液喷涌而出,溅上了紧靠床沿的季寻欢与钟青。季寻欢在第一时间将伤口熟练地包扎好。待伤口包扎好,她才替康定把脉。搭上脉的一瞬间季寻欢便惊讶了,小主子是…一位姑娘?但来不及震惊她便被康定的脉象困扰住了。匕首上竟是淬了毒的。她紧锁眉头,这毒竟然是肝肠尽断散。
肝肠尽断散顾名思义是中了毒的人会在七日之内从肝肠开始溃烂慢慢地延伸到全身的每个器官,扩散的速度很慢却每个时辰都在扩散,发明这种□□的人目的便是让中毒的人每时每刻都感受到与时俱增的痛苦。这种□□实在是太过霸道,也很罕见,是百草谷的禁药药方,若非他们影阁情报广阔,她也不会了解到如此之偏。至于解毒方法也不是没有,一自然是服用解药,但解药只有下毒的人才有,只有逼迫那人交出解药才能彻底清除病根;另一种只能用药材和良方吊着,除了百药谷的弟子外世上只有口味重主子和眼前这位小主子才可以做到了。但是吊着毕竟是治标不治本,即使能把命保住却也避免不了每月都要遭受肝肠寸断般的痛苦而且最后也最多只能吊二十年。
季寻欢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钟青见她眉头紧锁不说话,心里难免有些发急,有些焦躁地问她:“驸马到底怎么样了?”
“奴婢已经帮小王爷止血了。”季寻欢软软糯糯地回复道,又看了看周围的人,钟青立刻屏退了左右。确认了周围没人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