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一定神,展昭侧耳听去,树影遮掩处似是有人蹑着枯叶离去。三宝要紧,他过去打开包裹查看时,包裹里的宝贝却是一件件的有麻绳细细缠过,安稳得紧,看得展昭不禁一笑。倒是包袱皮里面又是画作了地图,目标在岛子南边,仍然只有三个字:
一炷香。
白玉堂啊,你到底是少年人,可真是爱玩。展昭摇摇头,收好了三宝,向南进发。这一回他对白玉堂略略多放了一点心,又算着时间够用,就留意观察了一番岛上的防卫——原来这岛上守夜弟子不少,却是训练有素,行动极轻巧,且彼此都是手势交谈,稍远一点便吹竹哨作虫声,这才显得格外安静。陷空岛一向与世无争,并无生死仇家,眼前这当然不可能是日常做法,必是因为今夜他这个“朝廷的人”在此才特别安排的,看来那四位岛主对他展昭还真的是不放心。
这次的地图尽头却是渡口,已经有一只小船拴在那里。白玉堂面朝大海站在石头上,听得展昭来,哼一声:“你迟到了。”
展昭笑:“一炷香还没完。”他对时辰估算还是有信心的。
“谁说没完?”白玉堂转过身来,右手正拈了一截眼看烧尽的香头,他把香头吹上一吹,随手向海水里一掷,“完了。”
展昭暗叹一口气:“白兄须讲理方是,展某已经到此。”
“哈——我偏说你没到!”白玉堂铮地一声抽刀出鞘,唰地挥出,刀风过处船缆应声而断:“我说的,是到船上才算——”
眼看得白玉堂一个跃身稳稳落在了船头,抱着手臂看自己,展昭心知他是嘴硬,刚准备举步跟过去,却听身后山石挪动,回头望去,方才见过那个少年正吃力地从洞里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