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受的是精神创伤。”
“嗯，同意。”
第10章 第十章
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亦梓寒在座位上伸了伸懒腰，也跟着去了操场，一个人确实太无聊。
说是上体育课，还不如说放这些公子小姐们出来晒太阳。体育老师集合整了个队，就钻回办公室了。
亦梓寒坐在看台上，一群女生有意无意地围着他搭讪，最后来一更大胆的，都快直接骑在亦梓寒身上了。反正这些女的都还看得过去，亦梓寒也就当给自己解闷儿了，用泠封那一套，总是能把这些女的逗得直乐。
“哼，真是恶心！下贱！”北教的窗户正对操场，此时四楼十六班座位靠窗的林婉云望着操场，手里攥着中性笔，把课本划得一阵“咯吱”响，难得失态，也不知道是在骂亦梓寒，还是在骂骑他身上的那女生。
林婉云前排坐着沈骁，此刻正在笔记本电脑上处理父亲安排给他的公司里的事务。听到林婉云一直在后面发出噪音，不悦地皱眉，缓缓站起身，转头。
“出去。”教室里瞬间结了冰，林婉云愣在了座位上。
“咳，同学们先自习，林婉云同学请你跟我去一趟办公室，整理下资料。”讲台上的老师很识相地赶紧解围，下来敲了敲林婉云的桌子，林婉云还没有哭出声来，泪水就已经断闸了，万般羞辱地转身冲出教室。
扫了一眼教室，除了旁边戴着耳机睡得死沉的季昊，所有人都很“认真”地埋头自习，沈骁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没什么心思继续做事，便转头看向窗外。
操场上，同上体育课的十一班男生看不惯亦梓寒，对他各种讥讽嘲笑。亦梓寒无奈接受了他们的篮球挑衅，一对一。阳光下，亦梓寒穿着白色的衬衣，一手插兜，微歪着脑袋看着挑衅他的男生，微风轻挑起衣角，显得亦梓寒身形有些单薄，但周身彰显出来的气质却让人不自主地觉得高贵。男生们都对亦梓寒的强撑装逼嗤之以鼻，等着看他被完虐。
比赛很快结束了，是场还算精彩的球赛。熟练的动作一气呵成，果断狠绝，没有任何花哨的修饰，完全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然而被完败的人，却不是亦梓寒。教室里一直观望的沈骁挑了挑眉，这个亦梓寒，的确不简单。
谁也不敢相信那个对篮球如此精通的人，居然会是亦梓寒。在女生的尖叫声中，亦梓寒把篮球扔了回去，那男生脸都黑了，一把拍开篮球，冲过去就给亦梓寒一拳。两人迅速扭打到一起，亦梓寒又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稍微占了上风。直到老师及时跑过来吹响了哨子，两人都被带走了。
办公室里，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的人，当然只有亦梓寒。十多分钟后，亦梓寒被留在办公室里写检讨，郑老师则急急忙忙地赶着下课铃回家了。
亦梓寒翻了翻手里空白的a4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突然想起什么，便下楼去了外面的超市。
“嗨，沈少。”
下午，沈骁推开天台门的时候，亦梓寒正靠在躺椅上喝酒，听到门口处的声音，便转头跟他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又在这儿？”沈骁皱着眉，上了天台。
“特地来感谢你，喏。”亦梓寒晃了晃手里的啤酒，又踢了踢放在脚下的箱子。
“你的那箱快喝完了。”说着，亦梓寒翻出一瓶扔给沈骁。
“别在我这儿喝酒。”沈骁接过啤酒，拧着眉，他还没忘记几天前送这人去医院的事。
“唔，好，那我换个地方。”亦梓寒咽下嘴里的酒液，很爽快的答应了，本来他这次来就只是想还沈骁的人情而已。把拉罐放在地上，亦梓寒站起身来准备走人。
“等等。”
“沈少还有事？”
“你和季昊有什么过节？”
“没什么。”
“你最好别去招惹他。”
“沈少。”亦梓寒朝沈骁走了过去，靠在他旁边的天台边上，转头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你其实不是那么冷嘛。”
“我怎样关你何事。”又如往常一般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不咸不淡，完全没波动的语调。
“……”亦梓寒沉默了，两个人并排着倚在天台边上，一人拉开拉环，一人低着头，空气里只有两人的均匀的呼吸声和吞咽酒水的声音。沈骁有些情不自禁地拿余光瞥了瞥旁边的人，风从远处吹过来，撩起亦梓寒细软的碎发，长长的睫毛下，双眸有些沉沉的一望无际的空洞，看着竟让人有些心疼。心疼？！喉结一顿，差点被酒呛到，沈骁像被火灼了一般，侧过脸去，不再看亦梓寒。
亦梓寒呆了这么久，没想什么，只是发呆，却不知道自己干嘛发呆。摇了摇头，抬脚走了。
“等等。”沈骁伸手拽住了他，又触电似的甩开，冷冷的说了句，“你可以留在这儿，暂时”。
“谢谢。”亦梓寒也没迟疑，走到藤椅旁，把箱子拎了过来，单手一蹭，坐在天台边上开了一瓶。
两人都没说话，各怀心事。沈骁看似喝得漫不经心，其实他挺担心旁边这人喝醉了摔下去，时不时地往旁边瞟一眼。
沉默着不知喝了多少瓶，亦梓寒望着天空，并没注意到沈骁，他只是在想一件想不通的事。现在的生活，和泠封的碌碌无为并无差别，可为什么有时候总觉得过得比泠封还要失落呢？明明这样的简单正是自己所奢望的。又一次，又一次自己的身体叫喧着从这里跳下去，亦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