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形□,看得我眼花缭乱,羡慕问江停月,怎么认识这么多好玩奇怪的人,他们为什么又对他这么特殊照顾。
江大神医一笑:“全都欠老子一条命呢。”
好吧,江湖果然真大,真好玩。
走走停停一个月,终于江停月不赶路了。
我探出脑袋看,一片看不到尽头的芦苇洲,白鸟扑棱棱从头顶飞过,远山青黛,云白天碧。马车在岸边转来转去,羊肠小径蜿蜒进芦苇深处,一转弯,豁然开朗,成片的树枝干茂密,堪堪才抽出了嫩芽。
再过去,便是一座竹篱笆围着的白砖房,四周是几块田畦,还有一花圃的花草。
我道:“你朋友肯定是个妙人。”
能一个人长住在这个地方,岂不是妙人?
江停月的朋友叫顾眉,名字有些女气,不过他还有另一个名号,于我而言如雷贯耳。
“梅间主人?!”
传说中有古时酿酒术的,酿得一手好佳酿的梅间主人?
江停月心情很是不好,若不是怕我说漏嘴,估计也不愿意跟我先通气:“反正你什么也别说。”
可我真的真的很想跟他学啊,那一树烟雨,白鹤舞和梅间笑,还有那传说中能醉得人三天三夜我还没能尝过的梦里春秋,不抓住这个好机会跟他套套近乎怎么行!
“别提,一个字也别提。”江停月难得有这般严肃的样子,居然还有点伤心,“他的酒天底下只送了两个人,也只这两个人能喝,一个是我。”
另一个当然不是我。
于是我是怎么喝到的?
我是聪明人,很快就发现不对劲。
顾眉不良于行,带着一个小书童一个小仆役在这白鹤洲住了许多年,不闻外界世事变迁,甚至他都不知道世间还有一个所谓的梅间主人,不知道他的酒一坛子能卖到几百金。
“这是鸟儿癫,这是童子狂,听名字便知道,酒性很烈,你要小心。”顾眉对我们来访很是开心,在我厚颜无耻露出点“听说你会酿酒”的意思后,立即就端上了自己的得意之作。
我一边享受着闻那酒香,一边心里嘀咕:白鹤舞的不文雅说法居然是鸟儿喝了发癫?
不厚道问:“那还有没有更烈的酒,名字是什么?”
“三日倒,只是我自己这里也没有了。只可惜你们晚来一步。”
江停月问:“都给他了?”
顾眉点头笑笑,“放心,你的我都留下了。”
“嗯。”江停月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我找到了治你腿的东西。”
顾眉脸色一变,“血寒蝉?”
那包东西一打开,我就咦了声,那不是我的东西么?
其实不过是一个琥珀,松脂里头包着一只红色小蝉,很是好看,父皇就赏给了我,后来也不知道被他们收到哪里去了。
“如此一来,你便可以四处行走,也不必再只待在这白鹤洲了。”
后来我问江停月,“那就是你向我父皇要的东西?”
“在你们手里也不过是一个玩物,那里头的东西,世间已经没了,就只这一只。于我们,只怕千金万金,也换不来。”
我道:“你要早说是它,我也早送你了,何苦你去找我父皇。”
我满肚子的好奇,想知道江停月与那顾眉是怎么回事,看上去顾眉比江停月大了一轮,彼此之间熟络却不亲昵。还有那个“他”,天底下除了江停月之外唯一能让顾眉另眼相待的人。
江停月不惜以身试毒,就只为向父皇讨一个也许能治好顾眉腿的小玩意。
越想越觉得里头内情复杂,还想着要找江停月好好询问,人就来赶我了:“我要留下为他诊治,你还有山水要看,不必陪着我在此处浪掷时光。”
我说我喜欢这里,多住一会也行。
“闲王殿下。”江停月第一次这么叫我,“你还不懂么?在离府的时候,知道你的身份,我就定了主意要利用你来拿到我要的东西。如今我已得偿所愿,你以为我还愿意与你们皇家人来往么?”
我愣了愣,转头看小安,小安的脸色放下来,没等我说话,他就生气了。
他冷冷哼一声,抱着双臂扭过头看窗外,留下我一个人摸摸鼻子,只好跟江停月说:“好了,我懂我懂,立即走,不碍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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