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无衍不为所动。
兵器刺入肉*体的声音,一声一声,怀露不避,顷刻间,血流如注。
“住手”,惊骇的静王扑了过来,“你们给我住手!”
然而,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话,一群侍卫俨然已经是无衍的傀儡,只有无衍的话才是他们至死都要执行的命令。
“无衍,叫他们住手,听到没有”,静王疯了一样要扑进牢中,怎奈侍卫人多,他这个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静王,此时竟然束手无策毫无办法。
眼看怀露身上的血越流越多,侍卫们却没有停止的意思,静王眼眶也红了,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也许直到这个时候静王才明白怀露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得不到的最好。
“哈哈……哈哈哈哈……”无衍笑的疯狂而恶毒,他知道,带着记忆重生的怀露是不能造半点杀孽的,否则以君夜离之能,这里的人,包括自己,没有一个挡得住他。
可惜啊,可惜,天意,这是天意,两百年的苦,今天他要他一并偿还。
“都给我住手”,忽然,皇帝的声音传入耳中。
无衍微微一愣,笑起来,“皇上,他们恐怕听不到你的话了!”
他说的是实话,皇帝也发现了,他的侍卫们个个面目呆滞,眼睛浑浊,已经不能算是人,而只能算是行尸走肉。
“无衍,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难道就是为了今天?”
“不错,皇上,我找了他两百年了,一直找不到,你知道一个人每夜都会死去一次然后再活来是什么滋味吗?两百年,每一夜,都要经历一次,皇上,我恨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可是我找不到他,但是却找到了你,皇上,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吧,你和他身上有着相同的气息,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两百年前我的经历已经超过常人的想象,可是我不会认错,你和他是一样的,所以,我想,也许留在你的身边,总有一天就会找到他,果然……果然被我找到了,果然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哈哈哈……哈哈哈……君夜离,今夜就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猛地转身,无衍冲进侍卫中,一把扼上已经伤痕累累的怀露的脖子,“你以为你真的救得了他吗?你死了,他一样难逃死路一条,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侍候’他,黄泉路上,记得回头好好看一看啊……”
皇帝紧紧皱眉,他的身边竟然有个如此疯狂的人,这么多年,他没有半点察觉,他倒是隐藏的好。
不过,无衍的话……
难道他和怀露真的是故交?
“给我住手……住手……皇兄……你让他们住手……怀露他……怀露不能死……”静王爬到皇帝脚边,抓住他的脚踝苦苦哀求。
皇帝一阵不忍,将他扶起来,“不要怕,一切有皇兄在!”
“皇上,难道你认为你阻止的了吗?”无衍狂妄,一个挥手之下,有几个士兵手中的长矛转向对准了皇帝和静王。
“大胆,竟敢对皇上无礼”,凌沧抢出,飞旋一脚踢散了侍卫。
然而,似乎感觉不到痛,倒地之后,侍卫又飞快的站起来冲向皇帝。
“凌沧,退下”,皇帝冷笑着把静王交到了凌沧手中。
为什么,为什么天下的人都这么狂妄,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还有多少人会这样,踩着兄弟的尸体登上皇位的他,难道会有松懈的时候,难道会任一个无法掌控的人在身边这么多年?
是别人太天真,还是他仁慈太久了,竟然以为他也是可以利用的。
手腕一翻,袖里的小琴到了掌中,皇帝五指飞舞,在琴上弹点拨弄,琴音如剑,招招夺命。
无衍呆了。
静王呆了。
凌沧也呆了。
也许从来没有人知道,皇帝竟然有这样凶残的一面。
琴音有了形,刀光剑影,那些无衍的傀儡一个个惨叫着倒下,断臂、折腿、没了头……一曲未完,天牢的地面被血色染红。
皇帝一步步走近,走进牢中,仿佛看着污秽般的看了无衍一眼,这个前一刻似乎还具有通天彻地之能的先生惨叫一声,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你……你……”无衍不敢相信,指着皇帝的手颤抖滴血。
皇帝连话也不屑和他说,弯身扶起只剩一口气的怀露,“你的要求,我答应了,我要一个愿望,如果你真有本事,也必定知道我所求的是什么!”他没有自称“朕”,已经是对怀露最大的客气。
怀露微微一笑,嘴角涌出一大口鲜血,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已经没有力气说出口了。
皇帝看一眼自己染透鲜血的衣袖,轻轻皱了下眉,“凌沧,把他扶到未央宫去,立即叫御医前来诊治!”
“是”,凌沧是最忠诚的侍卫,尽管也被刚才所见的一切深深震惊,但听到皇帝的命令,仍然立即执行。
牢中因为尸体太多,凌沧费了一番劲才走进去,接过怀露,正要离开,躺在地上的无衍突然弹起来,撞过来,“君夜离,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完全没料到的凌沧被这一撞撞到了地上,怀露滚到角落,他本来就是一口气悬在口中,此时这么一摔,根本就是救不活了。
怀露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挣扎着要起来,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那仍然不曾醒来的妖。
“…………”不知道他喊的是什么,谁也听不清,只是每一次启唇,都有大量的鲜血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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