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上前,俯看着倒在草丛中的土方:“小子,再练个三年吧!等你有本事了再和我较量,我的名字是坂田银时。”
草丛里的人却没了声息,银时蹲下身去看,土方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了。
“啧,还真是麻烦。”银时微皱眉头。
夜幕降临,黯淡的星光于黑色丝绒般的天空中无助地闪烁。
“痛!”土方在对方粗暴的疗伤动作下低叫出声。
对面银发的人抬起头,脸上挂着让人恨不得揍上去的嘲讽笑容:“果然呢,多串君只是个小鬼,这点痛就喊疼啊。”
土方面上一热,有些不甘示弱地喊回去:“谁是多串啊?!还有,你看起来和我一般大,有什么资格叫我‘小鬼’?!”
银时撇撇嘴:“我的脸长得嫩不行啊?哪像你,看起来简直快有三十岁了!你到底多大了啊?”
“我……!”土方气结,却还是要逞强地扯谎,“我已经十七了!你看起来只有十三吧?”
银时一愣:“哎呀,多串君比我大一岁呢,我十六,你可要‘尊老爱幼’哦。”
土方心里一惊,没想到眼前的少年居然比自己大了三岁,这从对方青涩的脸孔上完全看不出来。
“喂!自然卷,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偏僻的山里啊?”
包扎完毕,土方决定先开口说话,好掌握两人间的主动权。
银时转过头看着远处的那一片漆黑,然后他把面前的篝火弄得更旺盛些:“喂、喂,不要一开口就问别人的隐私啊!”
“这算哪门子的‘隐私’啊!?你……”土方正要暴跳起来,却忽然看到银时不自然地眼神游移,“哎?你不会是……和同伴走散,迷路了吧?”
银时突然紧张地大喊:“你……你不要胡说,银时我才不会迷路呢!”
土方于是开始大笑起来,没想到银时这家伙居然还有这么丢脸的一面。
银时气不过,扬起手正准备好好痛揍土方一顿,突然从空气里传来了幽幽的低泣。他的身边不远处就是刚刚埋葬掉的老人和盗贼的坟墓,于是所有动作陡然僵住,山风从银时的发侧掠过,脊背上马上升起了一股浓烈的寒意。树叶簌簌响动,风中的饮泣越加绵长,然后一个黑影从两人头上窜了过去。
“哇啊啊啊啊!!!”
两个惨叫的声音重叠起来,土方和银时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牙齿因为战栗发出“咯咯”的撞击声。
接着,从黑色和银色的发间探出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一只大山猫静静地看向两人,眼里似乎有嘲笑的神色,然后它自顾着跑走了。
土方和银时有好一阵子反应不过来,等回过神,几乎是同时用力推开了对方。
“那个啊……多串君,银时我绝对不是怕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现哦,只是有点冷,所以借一下你的体温,你应该不会小气到不舍得吧?”
“呵呵……没什么,我也正好有点冷,现在好多了。”
两人随即互道晚安背靠着背躺在草地上睡觉,但面上却都带了微红,不知是因为觉得刚才很丢脸,还是其他的什么……
☆、我想了解你
土方醒过来的时候,看到银时正坐在篝火旁,双手环膝,愣愣地看着远方微微发亮的地平线。此时的空气里还有细细的白雾,银时身上因此罩上一层朦胧的白光,居然让土方觉得他有一种很神圣的感觉。篝火的噼啪作响,唤回了土方的神智,他有些不安地寻思着:自己这是怎么了?老是在想东想西的?以前从来没有过这么多想法的啊!
再看过去,已是清晨,篝火还是这么旺盛,可见银时应该一直在守夜,他一晚没睡。
“喂!自然卷,你都没有睡觉,白天赶路的时候可不要打瞌睡啊!”土方有些懊恼地嘴硬着。
“没什么,习惯了。”银时淡淡说一句,脸上确实没有倦色。
土方有些无趣的“恩”一声,同时又在心里别扭的想着:自己似乎从来没有问过银时他是做什么的,同样也没有告诉过他自己的身份。
突然,很想了解他。
结果最后,因为土方和银时有一段要同路,所以两人莫名其妙地结伴而行。
“啊~~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走啊,多串君?”银时瞥一眼身旁的人,一脸的不耐烦。
土方则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你不是蛮强的吗?我还想和你比试一下,而且正好同路嘛。”
“真是的,我怎么会遇上你这么个格斗狂啊!”
银时嘟嘟囔囔地在前面走着,土方则安静地跟在他身后。夏日将至,略微灿烂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影子和影子交叠在一起,创造出无比和谐的画面。
其实土方一直很在意银时的打扮,那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装束,而是——武士,奔赴战场的武士。不过,他没有问起银时为什么参加战争,长期在乡间流浪的他甚至不知道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战争。
“咔沙、咔沙”,土方耳里传来草叶被踩踏的声音。
走在前面的银时脸上被山间过长的草叶割开细小的血口,他表情显得烦躁急切。
土方于是小跑着挡在银时身前:“喂!自然卷,你走得太慢了,我走前面吧!”说完他将腰间的□□抽出,切断碍事的长草,并踩出小路。
“哎?”银时愣住,莫名其妙地看着前面黑色的背影。
银时跟着土方向前走着,不用担心草叶割伤自己,脚下的路也变得清晰且平坦起来。仿佛身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