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那少年盯着自己的灼灼目光,叶楚兰的脸又微微发热了。
第二天,叶楚兰梳洗穿戴整齐,还没出门,却被牧音堵在了屋里。牧音没好气地拉过她的手,轻轻拍着,道:“兰儿,对不住,那小黑脸要礼部出面,央我带他来见你。我不好驳回的,就带他来了。你见不见他?”
叶楚兰睁大双目,惊道:“萧文焕?他……”话还未说完,牧音便急急地道:“他还能安什么好心,定是看上了你,死缠烂打。你说一声不见,我立刻拉着他走人!”
叶楚兰寻思片刻,道:“公主,不见不好。”她看牧音眉头皱起,忙接着道:“我这不是服软,也不是怕了他。只是咱们如今媾和于他,需得忍辱负重,方才谈得上卧薪尝胆,东山再起。我且出去与他虚与委蛇,这里毕竟是洛京,是我们叶府,你们又都在,他还能把我怎样?我看萧世子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亦不会强求于我。只是先不要惹恼他才好。”
牧音听了,只得点点头,握着叶楚兰的手紧了紧:“那好,我跟着你,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二人来到客厅,看到千寻正陪着萧文焕饮茶。萧文焕一见叶楚兰,笑盈盈地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行了个礼,并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叶楚兰只见他换了一身大周襄族人的装束,不似昨晚那般草莽狂放,倒是多了几分贵家公子的逸气,只是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又直直地向她看过来,便只得垂下眼帘,福了一福,平平淡淡地道:“不知小王爷移驾寒舍,有何指教?”
萧文焕笑道:“叶大小姐,我们大秦没有你们这么多规矩,说话也不会扭扭捏捏的。我要来见你,还得通过别人,这男女大妨也设得忒小心了,真是麻烦得要命。”
牧音在旁冷冷地道:“你有事就说事,我们没时间和你耗着。”
萧文焕白了她一眼,接着道:“我们大秦的男儿若是喜欢了哪个姑娘,别的话没有,就是问她要不要下嫁。通常的情况呢,这个姑娘不好,我便换一个,日子照样过,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我萧文焕偏偏牛心左性。叶小姐,我看上了你,便把你搞到手。不管你喝没喝过我的酒,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叶楚兰气得双手微颤,还未开口,牧音早已大骂道:“作你的春秋大梦!你也是堂堂小王爷,居然说得出这种没来由的话!”
萧文焕冷哼一声:“你这个性子要给我做嫂子,我哥哥当真可怜。要不是我父王执意要和亲,哪个敢娶你。”
牧音大怒道:“谁愿意嫁到你们那蛮夷之地去……”
“公主!”这次打断她的是叶楚兰,她已经恢复了镇定,仍旧用了不紧不慢的语调说:“小王爷,承蒙抬爱。我不知小王爷为了什么对我紧追不舍,但绝非如小王爷所说,是看中了我。小王爷自有小王爷的道理,我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我只有一句话: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会答应你的。”
“就是这话!”牧音仍是气鼓鼓的。
萧文焕闻言似乎一怔,沉思片刻,又笑起来:“是吗,不答应?那好,你们可知道大秦这次出兵,我是什么职务?”
叶楚兰和牧音都愣住了,不明白他此话何意,也不知道他所任何职。这时千寻低柔的声音响起:“小王爷是大秦的先锋官。怎么,小王爷,如果楚兰不答应你,你……你竟要再次兴兵么?”
萧文焕哈哈大笑道:“贺郡主也是聪明人,我便是这个意思。”
千寻一脸惨白地看着他:“你只是个先锋,难道还有调动兵马的大权吗?”
萧文焕脸上掩饰不住一股得意之色:“有没有的,如果叶大小姐不答应我,你们马上就会知道了。”
叶楚兰极度震惊,脑子里嗡嗡作响。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人竟然会用家国的安危来胁迫她。难道真地受他的胁迫,从了他的勒索,为国为民,忍辱负重地嫁给他?如若不嫁他,他真地引兵来攻,然后她真地去当那千古的罪人?
她定了定神,望着萧文焕,低沉地问道:“小王爷,我不喜欢人开这种玩笑,你说得可是真的?”
萧文焕冷冷地道:“你还要我证明给你看不成?你不从了我,我这就发兵俨州,到时候看是谁能救你!”
“没有一点余地么?”叶楚兰的声音更低。
“当然没有!”萧文焕答得斩钉截铁,“你们以为我是什么人?哼。”
叶楚兰咬紧嘴唇,脸色变得惨白惨白,目光却渐渐平静清冷下来。牧音和千寻无措地看着她,她却一直死死盯着萧文焕。萧文焕自然不惧,也一脸傲然地回视着叶楚兰。
半晌,叶楚兰突然颤声道:“我死都不会嫁给你的!”
萧文焕冷笑数声,转身便走。叶楚兰叫道:“你站住!”萧文焕停步,却并不回身。叶楚兰道:“只是你,也不必费心领兵来攻了。”萧文焕回头道:“你当你是谁,凭你一句话,就想左右我?”
叶楚兰凄然一笑:“我的一句话,自然左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