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下。”犹疑不过一瞬而逝,明日仍旧捋着鬓发从容答道。
“明日公子,我们副将想请您前去一叙。”此处应该还未到唐军与叛军交战的前线,只可能是预备或者负责运送粮饷的部队,自长安被弃以来,朝廷一直依赖着江淮赋税支撑,从江南征粮也是常事。
“抱歉,在下从未与官府打过交道,也不知你家副将是何许人也。”明日既然没打算参合到两军中,自然也要避开两方的势力,也能猜到或许是军中某些人听闻了自己的故事,想要招安。
“副将说了,旧友重逢实属难得,这才遣我们出来寻找明日公子,这是我们副将写给您的书信。”领头的一摸胸口才想起来,方才已经脱去了盔甲,书信也放在包袱里交给专人看管,一时间有些尴尬的回头看去,好在看管书信的小兵也是机灵,一袱中取出书信小跑着送到自家老大手上。
明日展开信纸,看着看着脸上露出笑容,小烛把脑袋凑过去,看着落款呀了一声,“公子,是那个书生!”
“恐怕他现如今早已不是当时的书生了。”明日看完,仍旧将信纸折好,与信纸一并交给小烛,小烛拿在手上瞄了几眼放回信封揣在怀里,只听明日道了一声,“走吧。”
“请!”
少恭站在一旁看着一主一仆,大约猜到了又是遇到了某路故友,明日在外并无限制,几人一路走来,也会遇到些故人,只是明日愿意过去一叙的并不多。
“先生,先生!”明日在前,小烛紧跟,看到少恭落后几步自然唤了起来,“先生也一起来啊。”
“是什么人,把你高兴成这个样子?”愈发没了正形,欢乐到边走边跳,显然是高兴极了。
“是个书生,当初我跟公子在昆州遇到的,当时他还是昆州……”小烛还要继续往下说,就看到前面明日回头冷冷一眼,小烛被明日瞪的一愣,随机反应过来双手交叠捂着自己的嘴。
少恭有些奇怪,却也知道明日不喜小烛不敢再说下去,只是上前几步走到明日身旁,笑着对明日说道,“你总是这样,会吓到她的。”
明日摇摇头,“我不是要吓她,只不过她不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究竟是什么人,你居然愿意去跑一趟?”通常遇到官府之人,明日会有意避开,但是现在对方一封书信,竟然会叫明日主动前去。
“先生,我跟你说过的。”听着两人对话,小烛跟在后面还是不住的插嘴,“先生你还记得么?”
少恭翻个白眼,从之前在江都到现在出来游历,一路上说的人可不少,只是有明日在,小烛还不是太敢靠近。
“你去了,就知道了。”明日淡淡一笑,脸上居然出现了几分调皮的神色,似是藏了一件好东西叫少恭去找。
随着一众官兵到了客栈,对方带到二楼的门前推开门就作出请的姿势,对内里喊道,“将军,你找的人来了。”
话音未落房中人已迎了出来,明日上前,小烛躲在门口,少恭本欲在外面等着,却被小烛推了一把挤到了门里。
“明日,好久不见。”眉目清秀的少年一手拍着明日的肩一边准备引着来人入座,只是看到少恭动作一滞,少恭见到那人也是如此。
太像了,与明日和自己,容貌实在太过相像。
“这位是?”少年显然先一步反应过来,指了指少恭问向明日。
“这是,我最亲密的人。”明日翘着嘴角,笑容里意味深长,看着秦风呆滞后哦哦的样子,又指他对少恭说道,“少恭,此乃翼国公秦琼后人,现在朔方节度使的副手,秦风。”
“久闻。”少恭瞬间想起初见时小烛那一句,“哇,公子,又一个跟你长得像的”之前的一位,大概就是这位秦风吧,“在下欧阳少恭。”
“哦,原来是明日的兄道这里朝外张望着,果然看到小烛站在门口探出个脑袋朝里看着,“小烛姑娘也请进来。”
本来只想看个热闹,没想到秦风傻乎乎的就以为少恭是明日的兄长,小烛还在懊恼,就听到对方点了自己的名字,也就进了房间站到明日身后,小声道,“先生不是明日公子的兄长。”
可惜小烛说的声音小,明日也没有辨别的意思,对着少恭笑笑便随着秦风的邀请入座。秦风也如先前小烛所言那般,举止投足带着一股儒雅,便是穿着官服,也掩不去满身诗书味,想来是名门之后现如今在军中任职。
三人落座,小烛在一旁伺候着,秦风言谈间自然是有些顾忌,少恭也就寻了个理由出去,临走时顺带叫上了小烛。
秦风既然言明了是奉命来督查江南赋税,言辞之间又露出几分忧心,少恭一听也就明白了,出了门不必开口,小烛已经先问了出来,“先生,你干嘛要拉我走啊?”
“你知道秦风要说什么?”
“知道啊,无非就是天下局势,现在唐军失去了长安,肯定在想反攻的计划,当时见到了公子,秦风就是打算上京,希望入朝为官,造福苍生,和我家公子聊得可投缘了……嗯……我不太记得他们聊了些什么,反正书生对我家公子很佩服。”
“既然是这样的话,秦风现在和明日说的,必定是如何攻破叛军,收复长安。”少恭看着背后来往的人影,也不在意,仍旧是解答小烛的疑问,果然小烛听了,眨了眨无辜的眼睛,仿佛再说“对呀,所以才要听。”
“此事关系李唐国运,秦风纵然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