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两声后手机上收到几条彩信,今天那个保安说过好像看到那个男人手腕上有伤痕可一下子来这么多清晰的图片后万俟离还是吃惊不已,他把手机转向陈修城,“元芳,你怎么看?”
陈修城皱了下眉头,图片里是个瘦弱到病态的男人,苍白的皮肤上遍布了各种伤痕,手腕上一圈磨脱了皮肉已经发炎,前胸、后背、大腿上到处是皮带或木棍抽打过的黑紫淤痕,这是大面积的,小块的青紫更是不计其数,另外两只手臂上零散着许多严重的烟头烫伤看得出已经发炎化脓了,这是赤**裸**裸的虐待啊!
陆庭给他们开门后食指放到嘴边让他们别出声,“嘘,他睡着了。”
宽大舒适的床上明夏蜷缩的像个孩子,抱着肩膀的手腕上裹着纱布嘴角紧绷看来睡得并不安稳,陆庭将他们让到客厅讲述了发现明夏的过程,“我当然想过带他去医院或报警,可他当时的精神状况非常之糟糕已经在崩溃边缘了不能再经受一丁点的刺激,所以我才联系了一位做医生的朋友,开始他也建议到医院治疗,可是这个明夏好像对床非常依赖一旦将他抱离他就会突然惊醒然后剧烈挣扎,他一直在发烧,即使短时间醒过来时也像完全没有意识一样无法正常交流,我是今天上午在市公安网上突然发现他的通缉令的,说实话...相当吃惊,恕我直言,他更像个受害者。”
陈修城一瞬不瞬的看着陆庭,“陆律师,请问您大晚上的怎么会在山顶?别误会,只是觉得太凑巧了。”
陆庭看了他一眼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向了另一边的万俟离,“盘町山顶。”
万俟离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了,那里正是陆庭讲述他和嘉泽往事的地方,“哦,我知道了。”
陆庭微微一笑轻轻地说,“那天...是他的忌日。”
万俟离张张嘴却不知从何安慰,任何语言在生离死别的感情中都显得那么苍白,倒是陆庭不在意的摆摆手,“缘分吧,也是这个明夏命不该绝。”
陈修城眼看着两人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打起了哑谜心情十分不美好,“事情不能这么拖着,既然是精神上出了问题那就让信息队辅导老师过来一趟吧,陆律师好人做到底借你宝地一用。”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悉听尊便。”
“行啦,你们累不累啊,”万俟离把陈修城挤到身后,“陆哥那就麻烦你了,按说这不太符合程序但我相信您的觉悟。”说完还煞有介事的和陆庭握了握手。
“感谢组织对我的信任。”
陈修城彻底看不下去了独自到一旁打电话,在外劳累的一众队员听说苦寻不着的嫌疑人竟然被一个律师捡回家了纷纷大呼惊奇半个小时后便和局里的心理辅导师到达‘现场’。
对于大家的热心询问万俟离郁闷的直翻白眼,嫌疑人兀自呼呼大睡他们也只好在客厅耐心等候,这待遇恐怕没几个人享受到,茶过三轮卧室里传来响动,陆庭让大家稍安勿躁自己先进去看看。
明夏半爬在床上支起手臂发呆,他总是心神恍惚想不起刚刚发生的事情,陆庭走过去在他躲开之前试了一下额头,“还是有点热,家里来了几个人你要见一下吗?他们想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很重要。”
“是...警察吗?”
“是,没人再伤害你了明夏你很安全。”
负责心理辅导的是王萍警官,她三十多岁相貌端庄气质温和是那种让人一看就感到很舒服的人,明夏的手臂轻轻地抖动着当他看到只单独进来一个女警察而没有任何随从后似乎有些意外,精神上的倦怠使他心中所想在脸上展现的一览无余。
“明夏你好,我叫王萍是一名疏导老师,你愿意和我聊聊天吗?”轻柔的声音起到了很大的舒缓作用他的手臂肌肉慢慢放松了,明夏这样的情况在王萍的职业生涯里也见过一些,他们手上沾染了鲜血可望向你时却犹如孩童般透彻懵懂,她有时必须克制住自己作为女人与生俱来的悲悯之心来完成这项特殊的工作。
房间的隔音很好柔婉的声音在两人之间缓缓轻荡着,明夏低首垂眸在老师的引导下慢慢连贯着脑中的记忆,突然他抬起头猛得扑下床跌倒在王萍脚边,“我...伤了她吗?她怎么样了?”
客厅里的众人听到王萍短暂的惊呼声齐齐跑过来推开卧室门,王萍看看脚下一脸茫然无措的明夏再看看门外众人,他还不知道?
“她...死了。”王萍边说边谨慎地看着明夏的反应,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发现明夏的精神确实出了些问题像是创伤后的应激障碍,他潜意识里屏蔽了许多痛苦的事情如果再次崩溃情况就难办了。
屋里屋外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忽然,明夏软下身体双手捂住脸埋到膝盖间‘呜呜’地哭出声来,王萍让大家别说话,这时候发泄出来是好事。
“喂,”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室内的平静,陈修城接通电话转身往外走谁知刚迈出两步便脸色大变...
☆、第六十一章 夏.之翼
作者有话要说: 三棱刀 竟然是we 词?满屏的拼音也是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