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恶狠狠地瞪向那个不管到哪里,都要碍我的事的厚厚的防火门。
彻底阻塞了去路的墙壁。
简直就好像碰到了专门挡人路的妖怪样。
“我们去五层看看,那里的联络通道说不定还能用。”
就算再怎么瞪那个卷帘门,也于事无补。于是我向着背上的掊档出声道。
但是雪却给了我另一个回答: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咦 ?”
“没有了累赘,你跑起来也能方便点了吧。”
雪说完这句话,就不由分说地从我的背上跳了下去。
重量迅速地消失了。
虽然背上的分量轻了,可是我的心却好像下丧失了平衡,这是我的错觉吗?
我的心不安地骚动起来。
只不过是和雪稍微分开了一下而已啊!
头脑一片混乱,我赶快摇了摇头。现在可没有想这些有的没的的空闲。
“都这个时候了,你在说什么啊
!你是伤员,就别乱操多余的心f”
“你自己还不是病号。”
“我又不是重病号.不过是背着雪逃出去而已,我可不会连这个也做不到。”
“可是看你这个脸色,而且你满脸是汗哦?”
“说什么”
“而且你还这么上气不接下气?”
被雪这么一追问,我才发现自己在呼哧呼哧地大喘粗气,而且真的汗流浃背了。
只不过是爬个楼梯而已,就这么喘不过气来,看来我真的是因为住院生活导致体力不足了,实在太难看了。
可是两个患者在这里彼此关心也于事无补啊。
“雪,总之——”
“喂,头上!”
“咦?”
雪紧迫的声音,让我反射性地仰头看去。
咔咔咔——钝重的声音传来,卷帘门降落下来了。
而且,还是向着我的头——!
“呜哇!”
在叫出声来的瞬间,就有什么瞎地撞到了我的身体,我被弹飞出去了。
我滚倒在走廊上,后背撞到了地板,就在疼得皱起了脸孔的我的眼前,沉重的卷帘门发出让地板都为之动摇的声音关闭了。
那是刚才我还站着的地方。
一想到这里,我的后背就是狠狠的一凉。
“放着你再犯傻下去,就要变成肉饼喽。”
这个时候还能笑得若无其事的,只有神经粗壮的雪了。不过这个冷静到让人无奈的声音,却不知道为什么是从我的身体底下传来的。
“雪你没事吧!”
“算了,偶尔次也没关系。就当肉垫的人选换了人好了。”
可是你虽然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却是在发怒啊……
因为我反应太慢,雪扑过来把我推开,而且还在我滚到地板上的时候保护了我。
“对、对不起我很重吧。”
我慌忙地想要站起来的时候,视野忽然扭曲了,意识呼的声远去。
(啊——!)
要倒下了在我这么想着的瞬间,一只从旁边伸过来的手臂支撑住了我。
就在我的脸拍到走廊之前的一瞬间.雪在千钧一发之际拯救了我。
可是我身体里的力量全都消失了,膝盖在软软地发抖。我就这么躺在雪的怀里,总之先道了歉。
“我,都是在添麻烦呢。”
不行,连话都说不利落了。
我尽量想要重新站起来,可是却被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我再次被拉回了他的臂弯里。
“你也注意下自己的身体吧。简直连气都生不起来了。”
这么说着,雪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额头。
啊啊.很凉很舒服啊
“你这不是烧得很厉害吗。”
这么说起来,昨天晚上对我做那种事的家伙,到底是哪个啊?
可是现在管不上这个了,我的呼吸急促,汗流满面,脑袋罩晕的。
“没事,我没关系,没事啦。”
正说着话的时候,感觉就越来越糟糕了。
怎么非得赶到这个时候这不是差到极点了吗!
看来比起不能走路的雪来,我成了更碍手碍脚的那一个了。
“没事的,快点走吧。没逃出去的只剩下我们而已了。”
“站住——!”
雪急忙抓住了我的手臂,阻止了我。
“我们不用着急的。”
“你在说什么,不早点逃出去
“就算着急,也是根本没有办法了吧。”
这奇妙的口气,让我心里一惊。我不解地歪头看向了雪。
于是,雪以不寻常的、低沉的声音,宣告了我们四面楚歌的现状:
“另面的卷帘门也落下来了。我们是被关在没有出口的箱子里了。”
我大吃惊,慌忙回头去看。
雪说得对,就好像被关进了白色的箱子里样,走廊上的我们前后都被厚厚的墙壁阻拦,无论是前进还是后退,都是走投无路。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了!”
“我没有开玩笑。实际上就是找不到出口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没法从这里出去了。怎么办啊,火说不定就会烧到这里来的。如果谁也没有发现我们没逃出去的话”
我已经彻底陷入混乱状态了。
发烧再加上疲劳感.还有走投无路的状况。
承受了过度负荷的精神马上就要绷断了,
我向着雪怒吼,摇晃着他的肩膀,向他大喊大叫。虽然我也知道自己这是在找人出气,但是我连控制自己的感情都做不到了。
也许把怒火向着雪倾泻出去,就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