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样的。我只是……!……我只是,想要……在流民街消亡的时候,那里存在着描绘出巨大六芒星的力量……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看到了那个……只是这样……”
“哦,那么说,你是想要强调你掌握了我的把柄吗?”
“不是,不是那样——”
“或者说你想要和我成为共犯关系?”
被羽绒服包裹的苗条身体,显而易见地剧烈震动了一下。
共犯——关系。潜在在那个语言中的甘美含义震动着红的胸膛。感觉上就好像是他自己也无法顺利表现的自身感情,终于获得了名称。
就算是犯罪,他也想要和路西法多联丅系在一起。那个罪行越是重大,两人的联丅系也就越是坚固。
但是,夺走了二十万人性命的男人,挂着温柔的微笑向沉浸在哀伤喜悦中的红断言:“别闹了。你没有强大到足以背负我的什么。哪怕只是一小部分。”
完全的拒绝。
就好像被寒冰匕丅首刺穿了胸口一样,红的呼吸瞬间停止,身体因为精神性的打击而唰地冷却。会被人错认为纤细的玻璃工艺品的大大的耳朵的震动,让人联想到濒死的蝴蝶。
“……我也许……会恨你。”
“那样比较好。如果从心底憎恨我的话,至少不会再因为无聊,而进行假装成事故死的自杀了吧?”
“因为我软弱无力,所以就算我憎恨你……也什么都做不到,所以不值得你畏惧吗?”
“不。你要起诉我还是要杀死我都无所谓。你只要遵循自己的心意行动就好。如果那个能成为你的生存价值的话,你不管做什么都没关系哦。”
浮现出笑容的男人,开朗地真心说道。
明明拒绝爱,却愿意接受憎恨。为了给濒危种族的幸存者红提供生存的意义。
温柔而冰冷的,残酷而让人不能不爱的男人。
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的激烈感情让他无法顺利地组织语言。
“让我恨你……你说让我恨自己,可是……!你说要去外宇宙探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既然如此,无论是要追查还是等待都是可以。你可以自由选择。会拥有如此漫长的寿命,也是为了从事各种想要做的事情。”
路西法多无精打采地丢下这句话。从他的态度中,无法判断出他对于水丽人是宽大还是漠不关心。
这时候,蓝单手拿着纸包从店里走了出来。他另一只手也拿着什么。一面走一面咀嚼。
就算蓝只穿着装饰图钉的运动服加里面的t恤的单薄衣物,将帅气放在了第一位,他应该也没有愚蠢到为了要面子,而在这种寒风下要冰激凌吧?
虽然只要将意识转向那边,就可以简单地得知年轻人吃的东西是什么,但是因为心灵深深受伤而勉强才能保持自我的红,没有余暇去对那种小事表示关心。
在背后突然发出了集团性的哄笑声。
徒步穿过公园的林木的外景队的人们,高声地交谈笑闹着。虽然和咖啡店还有点距离,但已经达到了可以被称为噪音的程度。这种目无他人的态度让他感觉不快。
也许是因为位于他们视野中的客人,就只有在这种冷气从脚底下的石板中冒出来的天气中,还自命fēng_liú地在屋外喝茶的一组人而已,所以他们才认为不需要什么顾虑吧。
但是路西法多和红的听觉都比地球人更加发达。虽然因为是和他们无关的集团的对话,所以他们有意识的进行了遮断,可是对方突然发出这么大声音的话,他们还是会反射性地将注意力转过去。
“你刚才不是才说过,民间人士是不能上船的吗?”
红微弱的恨恨抱怨,被背后发出的尖叫和那之后的笑声所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