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可能,他爬在地上哭得更厉害了,一整夜的担惊受怕,加上今日的一整天,他都在找出路离开这林子,可是每一次他都会回到这里,从昨晚日正午之时就没有吃过东西的肚子,已经饿的前胸贴了后背,身上现在又疼又累又冷,从发现自己不知是第几次回到这里后,他浑身一软彻底没了力气。
“枢将军……云霄……爹……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回去……我好怕啊……好怕啊……”口中一一喊着重要的人,可这些人此时却都不在身边,帮不了他,被恐惧和疼痛折磨的身心,让他爬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他从没有像这个时候一样,被人丢在什么地方,无人问津过。
☆、第七十五章:祸福过,狼来了
一身长衣的柩澜枢双眉紧拧,透着担忧的眸,仔仔细细的看向自己的四周,朝前踏去的脚步,不曾停过分毫,眼见着天色暗下,雷声阵阵晚上该有一场大雨,可那个从昨日出去的荆溪,却一直没有找到,他又怎能安心?
其实昨夜荆溪没有回去,他就应该警惕一些的,原本以为荆溪是在项倾城那里,可直到今早,他去找了项倾城才知道,荆溪昨日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说是要去给项倾城找酸果,可谁知这一走居然就没回去,若不是今早他与项倾城一起寻找出来,听得士兵说是司马如琴将人带了出去,他岂不是要一直担心死了?
可恨出来一日,到现在居然连荆溪的影子都没有看见,万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
心里才这样的祈祷才落,前方的林子里面,却隐隐听见有谁的声音传来,柩澜枢浑身一震,停下自己的步子细细去听,当下就听出了这声音,是从前方的林里传来,而且是荆溪在哭。
心里赫然一喜,柩澜枢拔腿就忙朝着这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还没接近,远远的,当真是看见了那爬在地上,正放声大哭的人。
“荆溪!”确认这人是谁,柩澜枢提着的心总是松了口气,一个错步上前,就将人从地上捞起来抱住。
突然出现耳边的声音,让荆溪感觉太不真实,才刚抬头,还没看清楚这突然出现的人是不是幻觉,身体一紧,他已经被人抱住,真实的触感,让荆溪微微一愣,随即两手一把,紧紧的将柩澜枢的身体反抱住,心里的委屈害怕一下子翻涌了出来:“枢将军……我好怕……我好怕……”有了依赖的人,荆溪爬在他的怀里,哭得就跟个孩子似的,完全不知道什么叫收敛:“我在这里走了好久,都走不出去,我好怕我会死在这里没有人知道啊……”被财狼分尸,吃的尸骨无存什么的太血腥了。
荆溪怕的,柩澜枢又怎会不怕?荒山野岭想要找一个人实在不易,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遇上吃人不吐骨头的财狼,后果真是不敢想,不过好在,找了一整日还是找到人了。
“没事了,我这不是找到你了吗?有我在没什么可怕得”柔声安抚怀里的人,看他强忍了哭声的样子,显得格外倔强,垂下的眸,在看见荆溪身上的伤后,不由得眉宇拧成一团,撕开荆溪身上的衣服露出底下的肌肤血迹斑斑,伤口猩红渗人,闷闷的雷声又一直在天边不断回响,看了一眼荆溪这咬牙硬撑着疼痛的样子,柩澜枢撕下自己衣衫上的料子,给荆溪身上做了简单的包扎,就将人背在身上,起身往回了出去。
两手死死抱住柩澜枢的脖子,爬在他的背上,荆溪喃喃低道:“现在有枢将军你在,我不怕了,要是出事的话,枢将军肯定是第一个,而且枢将军也不会像死马那女人一样把我丢这里的”
荆溪这话,让柩澜枢有些啼笑皆非,感情他还成了垫底的替死鬼了去,不过转念一想,柩澜枢不由得又狐疑起来了:“荆溪,你为什么会跟司马如琴来这山里?”荆溪跟司马如琴那对兄妹都不对盘,尤其是司马如琴,可为什么荆溪还会这么傻跟着司马如琴来山里呢?
紧了紧抱着柩澜枢脖颈的手,荆溪皱皱眉:“我是看我爹这两日胃口不好,都不怎么爱吃东西,子丹说过用酸果可以给爹提胃,但是火头营里没有,我就想着山上应该也有野果子,但我不知道哪里有,死马那女人说她知道,我就跟着她来了,可是她居然乘着我摘果子的时候偷偷跑掉,把我丢在了这里”提到这事,荆溪就忍不住还有咬牙。
柩澜枢得言只有轻叹,荆溪这小子为了他爹还真什么都愿意啊。
“这么说你找到酸果子了?”
“找到了,可是我昨晚上太饿了就给吃了,没吃饱”
“……”几个野果能吃得饱吗?
好笑的摇了摇头,背着荆溪柩澜枢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聊着分散他的注意,缓缓朝前行去的步子,直径穿过那一片茂密得叫人心颤的树林,回到军中的时候,天色已然全黑不见半丝光亮,哗哗的大雨也随之落了下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