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陪朕小酌一杯否?」齐武帝鬼使神差问道。
其实他并非想喝酒,只是想与傅艾泽两人聊聊,或者只要他陪着便好。
「好。」傅艾泽观齐武帝面色极差,心里不祥升起,也忧齐武帝精神状况,故而允之。
也是他年少思虑有缺,对齐武帝心神状态关注不足。
齐武帝对齐贤帝之亲情应当比他更为深厚,所以不似他七日便恢复如初,能正常作息思考。又政务战事纷至沓来,虽内政有他鼎力相助,边关亦有陆云霄护持,压在齐武帝身上的事又何止这些而已。
积累的压力,终究影响了日常,日常絮乱亦会影响人的健康。
轻风徐徐,软月朦胧,酒香微醺,松柏飒飒。
白玉地上月洒执杯影绰,安宁许久,齐武帝添杯多次,已见醉态,反观仁和王双眼清明,还有闲情观池中花朵景致,偶尔见到锦鲤浮头,眼波随之而动灵气至极。
只稍从酒杯抬头,便能见到月环描绘眼前人儿轮廓,衬的脱俗如仙,彷佛随时飘向月宫,离他远远,再也不能相见。
锵!
攫获眼前人,将其困禁于怀里,不让看,不让走,只能待在这里,陪他!陪他!
「皇兄!」傅艾泽大惊,伸手欲要推据。
忽然浓厚酒香从口长驱,唇齿相贴的陌生,亲昵异常,情动博发,胆颤心惊。
并未更深入的要求,感觉怀里人的被动,齐武帝撤离唇齿纠缠,啄吻几下气息不稳又煞白的脸蛋。
他深深的压抑,压抑背德逆伦,割伤自己吓坏他人的情感。
「朕清醒着,不会对你做更过分的事。」齐武帝环在傅艾泽腰间的手,收紧着,已不可抗拒的力道,让傅艾泽不能擅离。
「留在朕身边……朕会着护你,不让你有任何损伤,任何人都不能伤你。」
傅艾泽被迫注视齐武帝泛红的眼眶,疯狂波涌的情感在黑瞳里灼烧,直让他感觉到压抑的疼痛,心神震撼。
那是只能用,入魔来形容的心境。
☆、003君临天下
──气运所夺,君临天下。
003
永德二年,仁和王爷先知卓见稳定国内局势,边关战火亦因国内后续支持稳定,有杀伐回耶律族北方国境趋势。
惟仁和王爷之才逆天又毫无所留,惹一干皇子亲族无法显其才德,又恐齐武帝对其之宠信,再者仁和王爷因性格上不善爱结交,拉拢无法,自有妒忌擅谋者,厌其存在,想方设法离间齐武帝和仁和王爷关系。
国内稍安,就有人臣蹦跳朝堂,捉着仁和王爷建府、娶亲之事说礼,再有说立太子尽早培养皇储一事。
「荒谬!仁和王爷建府、娶亲之事皆是国中大事岂能草率?不说现在边关战火未定,时有变卦,朕需要仁和王爷多加帮手,何能让仁和王爷离宫;就说先皇崩不过一年,不能大办喜事,向朕问礼,朕才要向诸卿问所学之礼何在?」齐武帝驳了这一干人臣联合上奏之事,脸上怒色不掩:「立太子一事,于国更是重要,朕自有判断,岂是尔等可以置喙?」
「莫不是欺朕上位年浅,谁也可来插手论朕家务事?若朕今日不扼这风气,朝政有危!来人,将人押下去,杖二十,再有不长眼色,上奏这种与朝政无关事务者,杖五十,罢黜官职,流放边关!」
时人评,齐武帝重国事大于家事,胸中自有千秋万册,轻重急缓论断分明,不受老臣之言动摇心性,可扛世家清流压力,实乃帝王之道明敞征兆。
夜沉月眠,仁安殿内寝室,两人影纠缠于榻,一人推拒,另一人则是压制不肯罢手。
「够了,呜……」傅艾泽试图推开疯魔了的齐武帝,却又被啃吻撕咬,衣裳被弄得凌乱不堪。
「朕说过不会过分的,可你……你以为推波助澜,朕不会察觉吗?为什么要逼朕?」那联名的单册里,有太傅一脉学子,也有李桐一脉交好官员,至于其他,来自后宫权力纠葛的人马,便不须多提。只是单单太傅和李桐,就能说明许多事情。
所以,他留了一分情面,没有赶尽杀绝。
「那原因,您清楚,何需再问?何须问!」傅艾泽怒喝,他就是故意让齐武帝察觉。
他从那日之后便如困兽,不能立时拒绝,只怕一旦拒绝,齐武帝会出现激烈的反应,到时自己后悔莫及,沉静了许久,不给承诺,不给温情,时光彷佛退回过去,若不是边关战局危险,不能撒手政务,否则于国有难,逼不得以理智献策出计,或许连一丝连系都要断绝。
只是,给予他希望,藕断丝连终究不妥,这次朝上事发,就是他表现出的态度。
既然后宫有人耐不住性,他亦愿搭乘这波浪潮迫齐武帝表态,齐武帝所用的借口,终有可破解的一朝,只待战况趋缓或者先皇丧期过去,他便可自请出宫,再无所阻。
「何其残忍,傅艾泽,朕不过所求如此,亦未求你答复,你竟想用这样的方式割断朕的想望。」怒红双眼,齐武帝勒紧傅艾泽腰间,埋首傅艾泽颈窝啃咬。
如赏玩奇火,就是自焚亦要达到目的。
如今傅艾泽已不怵齐武帝的反应,就是跨越那条界线,只要他守住本心,来日便能逃离。
他也有想守住的东西,即便伤人,即便残忍,即便同样疯魔,也绝不会放手。
「朕不放手,你必须在这陪着朕,一直、永远。」停下侵略,齐武帝抑着□□的双眼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