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祁国君安排吩咐,宋宁却突然有些感激他们如此做法——若非是要伺机除了越国太傅,又不能教人查出是祁国所为,怎会将他这尤西太子冒名顶替,充作祁国三皇子陈熹泓前往与越国宰相接洽?
但宋宁亦不想完全被旁人摆布,于是他一路招摇过市,却不料巧遇所谓的尤西公主。
“尤西部族只我一人逃了出来,父皇几时有了个公主?还长得……半点不像大漠部族模样。”宋宁心中生疑,故意与其起了冲突,哪知立即便有人出手相救,他亦只得作罢。
可谁知,当日在街上救起所谓公主的,竟会是越国陛下与侯爷兄弟两人?
“宁儿又在发愣了。寝宫之内便如此昏昏欲睡么?为何朕从不觉得如此?”慕容时一脸不解的凑过来,手上还举着份奏折。他既是睡不着,便索性到御案前去取了一叠奏折过来,一边发着“皇叔不管事,师傅不在,肃恭更是不顾一切讨伐南疆去,丝毫不顾国中情形如何,若大一堆事务全由朕来折腾”之类的牢骚,一边看着奏折,时不时与宋宁商量几句。
可谁知这宋宁一时时的发起愣来,倒像是老僧入定一般,不叫上好几声,定不会醒。
慕容时望着宋宁如梦初醒般的模样,叹了口气:“你究竟还有何心事未了,只管说出来便是。若总是这般神游,我总觉得……像是亏待了皇夫了。”
“不曾亏待。”宋宁彻底回过神来,一翻身便坐直了身躯,望着本欲重新倚到他肩头看奏折却靠了个空的慕容时哈哈大笑:“只不过想起初见肃谨时的情形,有些感慨罢了。远不及如今你这般模样更能吸引我。”
“哎,要与你成婚的可是当今天子。朝中大臣可都还有微词,你也不怕被扣上迷惑君王的大帽子……嗯,宁儿……”慕容时一边笑着,一边顺手将奏折放到一边去,对于宋宁,他始终便是无法拒绝——纵然当初明知他必是心怀不轨,亦是一样。
这等心思,放在当初,慕容时自是无法解释。但放到如今,他仍是无法解释。分明眼前还有一大堆事务,还有好些个属国的来使被王福挡在了驿站里,他却还在榻上承欢!
“尤记得初次得享肃谨如此媚态,还是两年前。如今,只教我愈加沉醉,”宋宁抬手伸指,探入眼神迷离的慕容时唇间,轻轻拨弄着,调笑道:“什么大臣国事,此刻都得排队。否则,肃谨今日便别想去议事殿了,嗯?”
他抽离手指,轮廓分明的脸上笑意不减,突然往前倾了倾,身下慕容时如他意料之中的发出连串呜咽,低叫道:“宁儿……难受、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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