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人会觉得,作为一个医生,怎么连什么药能用什么药不能用都不知道呢?其实这是专业方向的问题。在现代的科技条件下,医学分支越来越精细,运动医学就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领域。除了医院内的运动医学科之外,平时人们所说的队医就是这个领域最主要的生力军,他们是运动团队中极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负责指导运动员的训练、康复和用药等,这种指导专业性极强,绝对不是随便一个领域外的医生能够胜任的,这就是所谓的隔行如隔山。再加上韩国的国情,他们的药物市场上药品种类非常少,不像中国这样针对性的药物种类繁多,所以韩国的医生可供选择的余地也非常小,比如说在中国,一般没有人会用耐必多来治疗脊椎和椎管方面的疾病,但韩国的医生就可能会用,因为他们别无选择。
当然,出了这样的事,朴信中自己和他的经纪团队也负有非常重要的责任,但是从根本上来说,由于条件所限,后勤保障薄弱、没有专业的医疗团队才是这次事件的根源所在。
9月初,朴信中在自己家里接受了国际泳联的飞行检测,10月底,他接到了药检阳性的通知,当时的震惊、惶恐和不知所措让他这一辈子都难以忘记。在此之后,朴信中不得不跟那家医院打交道,而李沅熹作为中间人,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在事件曝光之后,她将与朴信中一起被卷入舆论漩涡的中心,指责是肯定免不了的,更何况韩国人对公众人物都很严苛,这更让李沅熹心惊胆战。于是在经过几天的思考之后,她约了朴信中见面。
“哥哥,我们分手吧。”她说。其实她心里是蛮喜欢朴信中的,但是这点感情并不能支撑她跟他一起去承受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分手?”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朴信中想,但是他这么聪明,马上就又明白了,于是平静地说:“好。”
“我的压力太大了……”李沅熹说着哭了起来,“哥哥,我好害怕……”
“没关系的,不用怕。”
“哥哥,你不会把我说出来的,对吗?”李沅熹抬起头来看着朴信中,双眼含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朴信中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会,你放心。”
“哥哥,你真是个好人。”李沅熹说着抱着上来,她双手搂着朴信中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身上茉莉花香水的味道钻进了朴信中的鼻子里。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拥抱,没想到会发生在这种情况下,朴信中直直的站着,没有动。
“哥哥,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你要相信我。”李沅熹在朴信中怀里说。
朴信中没有说话,他脑子里出现了杨扬的脸。过了一会儿,他将李沅熹轻轻推开,说道:“就这样吧,我该走了,还有事情要做。”
“哥哥,你要好好的。”
“嗯,再见。”
朴信中点点头,转身离开。他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一个手包,是前段时间给李沅熹买的礼物,现在已经用不着了。在这段关系里,朴信中得到的只有李沅熹所谓的喜欢,而不久后两人约会的照片被曝光,李沅熹凭借朴信中的名气迅速窜红,身价暴涨。
12月初,朴信中申请b瓶检测,结果还是阳性,这是他最脆弱的一段日子,每天都失眠,情绪几乎崩溃,甚至一度产生了退役的念头。但是他不能倒下,他还要再一次登上奥运会的赛场,他的梦想,他的热血,都还没有冷却。国际泳联定于2月27日召开针对此事的听证会,他必须准备充足的证据,只有证明自己是误用,他才有可能得到相对宽大的处理。
从10月底接到药检阳性的通知之后,朴信中一直没有训练,但他知道这样是不行的,只要不退役,就不能停止训练。可是以他现在的情况,要找到可用的训练场地更加艰难。首尔体育大学曾经允许他使用校内的泳池,但是就在第二天,因为巨大的舆论压力,朴信中的名字已经被排除在训练名单之外。在此之后,朴信中又接触了多家游泳俱乐部,可是再也没有一家愿意接受他。
而不能训练,这只是朴信中所面临的难题之一,现阶段他最严峻的挑战,依然是将在2月底召开的听证会。搜集证据的工作很不顺利,医院方面为了逃避责任完全不予配合,在面对媒体时还信口开河,歪曲事实。朴信中方面多方努力无果,最后只好诉诸法律,以业务过失的罪名起诉这家医院。一切都进行得非常艰难,到后来,朴信中不得不向国际泳联申请听证会延期,好在泳联批准了他的申请,听证会延迟到3月23日。
3月15日,杨扬为期两个半月的澳洲特训结束了,他和他的团队一起回到北京,并得到了两天假期。杨扬一直都在忧心朴信中的事,在澳洲时就决定回来后去看看他,现在朴信中的听证会马上就要召开,杨扬通过李隆基知道他现在仍在韩国,于是到北京的当天,他就向教练报备行踪,说要再去首尔一趟。
“哎?你不是前段时间刚去过吗?怎么又去?”张指导说。
“那个…… 教练,rk他现在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