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是,老爷说找穆大夫回去有要事。”
要事?穆杏林把布巾随手放到柜台上,锁好了医馆里所有的门,跟着家丁出发回厉府。
“穆大夫真是不好意思啊。”厉尧的父亲也就是厉二爷愧疚道,“你都说了下午要请个空,可是吧,我们这边想到点事,所以急忙忙地找穆大夫来。”
“何事?”穆杏林接过厉二夫人身边丫鬟递来的清茶,只是稍稍喝了一口。
厉二爷摸了摸胡子,“你看我那孩子几时才能下床啊?后天大早就要迎亲了……”他吸了口气,“有些担心。”
穆杏林轻笑,“我这就回去给厉少爷行些医治手段,请二位放心。”
因为冲喜又或者夜长梦多的原因,喜事办得很快,半天时间里府内府外已经高高挂起红灯笼大红喜字,红绸围着厉府绕了个圈,一卷红毯就从府内往外铺了开去。
而等到了临近喜事那天,日子已经买好的东西被一一挂起来,桌椅也是放在屋檐下以免被露水打湿,就等明日那么一摆。
长夜一过,府里就喜气洋洋地忙碌起来。
红烛台换走了平日的蜡烛,吉利的小物什也渐渐摆放了起来。
穆杏林托着下巴坐在新郎官的房间内,时辰还没到,新郎官还被许多人围着。至于他?他就是来防止新郎官昏过去的。
等到新郎官出去,穆杏林也在厉府门口等来了傅青岩。
见到傅青岩之后他语气不由得感慨起来,“喜事要是没有人手,可真是噩梦。”
傅青岩被这无意的话惊得心中陡然一紧,不由得多想起来,“你想成亲?”
“那倒没有。”穆杏林坦然回答,只不过他还在找那个人罢了,如果真的有人陪着终老,那亲事终究还是要提上日程的。
傅青岩放心一笑,“如果穆公子有成亲那天的话,”开了个头傅青岩就后悔了,他是有多傻啊,“我一定会到的。”只是说着,他就认真了起来。如果真有那天,一定是到了他已经无法动摇的关系,那他死心也是一定会有的。
如果真有那天,他说到做到。即使不能站在穆杏林的身边,他也要站在穆杏林能看到的地方……祝福他。
傅青岩眉眼黯然,竟有些失意起来。尽管现在不是那个时刻,他却仿佛看见了那个时候。
穆杏林眼中是铺天盖地的红色,他抿唇一笑,转过头来,“如果傅公子也真有那天,我也一定会到场。”
不会的。傅青岩恍惚着将这人面上的笑意藏进眼中,心中却暗暗回答。
他不会有这一天的,他从放弃理智的那刻起,就已经做好了觉悟。
不成功便成仁。若穆杏林身边没有他的位置,他只会留在穆杏林的身边,终身不娶。
或许是隐隐感觉到了身边人的誓言,穆杏林对他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你猜新娘子是什么样的性子?”
那边许小姐身披嫁衣,正从火盆上方踏了过来。自此之后,生是厉家人,死入厉家坟。
不知道是不是厉尧的恶意,这天从午间到晚上,穆杏林不知不觉就喝了好多酒,厉尧就像扎根在这桌上,就算某人用凉飕飕的目光扫他他也浑然不觉,劝着穆杏林是一杯又一杯。
穆杏林知道他可能心里还有点难过,秉承着道义,便跟着一杯接着一杯饮下肚。
直到后来宾客散尽,不像话的新郎官被拉走,穆杏林醉倒在酒桌上,沉沉入睡。
假装着醉意的傅青岩在新郎官走后立刻用内力逼酒,然后婉拒了厉家人的帮忙,独自把穆杏林扶起背回了医馆。
夏日的夜晚,黑幕中星星点点,即使午后没有雷雨的洗涮,这个夜间的晚风依旧清爽。
傅青岩稳稳妥妥地背着心上人,走在忽明忽暗的无人街市之中,灯火像应声而亮,一路绵延向远方,明火串连成线,人如置仙山琼阁。
脚下一步又一步落在地上,缓慢地,不舍地。
明明只是一个人,背着他,却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满足。
就好像在这个时刻,这个人,只属于自己。
偷来的时间总要结束,傅青岩抵着医馆的门把穆杏林轻轻放下来扶在身边,伸手去他衣袖里找钥匙。
只是两边找了个遍,都没有看见钥匙串的影子。傅青岩喉间一动,将手探进穆杏林怀里,手上不敢使力,几乎是刚探进去就抽回来了。
不过尽管这样,傅青岩还是知道了钥匙不在怀里,毕竟那么大个一串,放在怀里肯定会奇怪啊……所以他为什么要把手伸进去!!!
觉得脸上滚烫的傅青岩又往穆杏林腰间找起来,只是除了插在腰带里的白笛,别的东西是见都没见着。
轻拍了拍昏沉沉睡着的穆杏林,傅青岩怕吵醒他又想问事情,压着声线问,“……杏,杏林,钥匙在哪?”
这个时候还想着满足自己的小心思!傅青岩觉得自己已经没救了,他放弃了苛责自己,破罐破摔地把右手也伸向了穆杏林。
刚好抱个满怀……
穆杏林身上有一股香气,很淡很淡,没有极近的距离是闻不到的,像某一种花香,很舒心,也让傅青岩觉得无端地开心起来。
那种香气像是穆杏林这个人,温柔,且让人为之心喜,傅青岩鼻尖轻嗅着,眼中波光流动,觉得自己满足得不能再满足了。
突然,他感觉怀里的人挣了挣,心慌的他立即就撤回了右手,掩饰着滚烫的脸。
穆杏林像是觉得不舒服吱唔了一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