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面前这个,自称朕的人。
穆杏林这副完全无感的样子惹怒了盛明轩,他狠狠地将鞭子抽下数下,然后扔到一旁。
这个人怎么可以摆出这种样子!!傅青岩没了朕什么都不是!!是朕饶了他命救了他!!朕让他可以统领三军!!是朕!!
穆杏林!!
盛明轩的手停在镶满尖锐钉子的东西上,嘴角不受控制上扬,露出一个嗜血愉悦的笑容。
穆杏林抬眼看他拿起另一样刑具,眉头微微皱起,却是不得其解。跟傅青岩结仇……?那跟他有何关系呢?或者说,他穆杏林在其中是以什么身份?
穆杏林手中的绳子终于在暗中动作下有些松动,双掌随着身形往上一跳握住了刑架,带着身子向上往后翻下,白笛已在被捆绑的手中。
这大概是有史以来做过的最大的动作了。
脑海中想法一闪而过,阳明指的光效已经亮起,浓重的墨迹凭空潇洒一笔!
被束缚的手被解救,而白笛划出一道弧度,光芒在盛明轩惊异的眼中大亮,吞噬其瞳中最后一点恐惧!
“你是觉得我很软弱还是很好对付?”
话音刚落,场面已是定音。雪白的长笛被渲染上赤红的血色,牢牢钉在胸膛之中,穿过了血肉,源源不断的血液从白笛上滴下。
玉石俱焚的最后一点墨迹消逝,穆杏林拔出雪凤冰王笛,甩下上面的血水。
“既然你容不得我,那我为什么要留着你的命。”
幽暗的地方里,突然蔓延进一丝冰凉的冷意。
穆杏林知道外面可能有人在暗中守着,他没有着急,在旁边水桶里洗干净了白笛擦拭,然后把自己的头痛跟身上的鞭伤治得干干净净。
就在还要用上长针时,有人悄悄潜伏了进来。
是傅青岩的气息。穆杏林顿了一下,垂下眸子继续读着长针。
傅青岩看着地上一滩殷红,还有一个已经没有气息的人,眼中平静。
只是将视线移到穆杏林身上几条被鞭打的痕迹时,呼吸窒了窒。
他没有迟疑地开了牢门进来,在盛明轩的尸体旁蹲下身子。一言不发地拿过盛明轩的手,沾了他自己的血,在旁边写下两个字。
随后站起来,将腰际的剑出鞘,在墙上用内力书写起来。笔锋有力,铁画银钩一气呵成。
穆杏林治好了自己的伤,看向地上的那两个字,微微讶异。
天命。
傅青岩停了墙上的书写,将剑收入鞘后走到穆杏林身边,“我带你出去。”
背后墙上上书四字,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气势:天命所归。
这几个人让他想到曾经听傅青岩讲到的谋逆组织,穆杏林定定地看向傅青岩,虽是疑问,却已然是确定。
“……天命阁?”
又是近子时的夜晚,除了脚步声和沙沙的灯笼声,街市上安静得可怕。两个身影在连绵的灯下并肩走着,一派悠然谐和的感觉。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穆杏林打破了回来这一路的安静,脚步不停也并不回头地问。
傅青岩敛下眸子,毫无隐瞒地回答:“他们盯了很久藏身的地方肯定离这不远,而且我身边有叛徒……我去问了他。”
“叛徒?”穆杏林喃喃地重复了这两字。如果傅青岩就是傅将军,那么之前李三他们的态度就没有错。傅青岩身边的是他的兄弟与下属,这种关系……背叛?
傅青岩替他肯定了一声,“嗯。回去之后我会把这件事,还有刚才那件事解决了的。”盛明远就在边防,他必须得找他一趟,在局势还没示人的情况下,回京坐镇。
他期待了这么久的契机,竟然是由心上人送到了手上。他顾虑的,穆杏林不需要顾虑。这一次,复仇竟是已经完成了。
傅青岩有些不敢相信,也有些怀疑现在是否真实。盛明轩……傅青岩念着这个名字,心中突然一片明朗。现在,可再也不会有恶心的人来威胁到穆杏林了。
——他换了个词,因为妨碍他跟穆杏林的,还大有人在。
穆杏林望着远方,“喜帖,跟那个人有关系吗?”
傅青岩一怔,转头去看穆杏林,笑意浮现在嘴角,“果然是穆杏林。”他随着穆杏林望向的方向看去,“喜帖是那个人自作主张,因为盛明轩把计划定在了厉家婚宴上,是我没有在而你可能毫无戒备的时机,不过那个人还有一点良心,他认识厉尧的父亲,托他要了一封喜帖给我。”哪想,在自己走开一会的时候,盛明轩那边就动手了。
穆杏林听到那个名字时并不诧异,他知道盛是国姓,大概猜到了这个名字是谁。
“傅公子原是傅将军,我有点吃惊。”
傅青岩听见穆杏林的话,突然有些紧张,他试探着问了一句。“盛明轩跟你说了什么?”
穆杏林目不斜视,“说的不多不少,傅公子是想我信他呢,还是信你?”
“当然是信我!”
回答得太快了。傅青岩不忍直视自己,见穆杏林瞟来一个复杂的眼神,他连忙解释道:
“我的故事很简单……”
刚开了个头被穆杏林打断,“如果你真要跟我说,请你不要有一丝隐瞒。”
他的眼神很认真,非常的认真。
傅青岩不合时宜地口干舌燥起来,有些隐藏不住自己痴痴的目光,半晌,他听见自己说。
“好。”
作者有话要说: 渣受与正牌攻。
盛明轩不算炮灰攻,因为傅青岩除了穆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