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衣收回手,摇了摇头,脸色有点难看。
“果然是结界,而且还是很熟悉的结界。”沈夜问离墨,神色不善,“设下此物的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离墨撇开脸,淡淡道:“他和我没关系。”
对于这个回答沈夜不置一词。
“这个结界并没有之前的强,虽然困难,但不是没有破除的希望,”谢衣面色犹豫,“只是这下面的东西……”
离墨道:“只要拿走,丢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就行了,他设下结界后就断绝了感知。”
谢衣不疑有他,立即道:“我得去长安找一个人,这里就交给诸位了。”
红玉道:“自然,此地就交给我们,谢公子早去早回。”
离开方府后,沈夜问道:“你要去找乐无异?”
“以我一人之力对抗伏羲结界,纵然结界之力没有之前的强悍,我也不知该如何下手,无异如今偃术大成,应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沈夜深深看了眼谢衣,意味深长的道:“但愿吧。”乐无异离开长安,殿内的某人可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又有一场好戏看了。流月城前任大祭司不无恶意的想。
☆、破界
日簿西山,长安东市街上行人寥落。路过定国公府时,猝不及防传来一声巨响,像是爆炸声,路人先是一惊,随后习以为常的走开了。
后院西侧一个身影连滚带爬的跑出屋子,带出滚滚浓烟,刺鼻难闻的味道瞬间充斥着整个院子。听到动静的小厮们慌忙赶来,生怕府里唯一的大宝贝出什么三长两短。
如意惊惶的看着这团烟雾,惨叫道:“老爷,老爷,你没事吧!”
烟雾里呛出一连串的咳嗽声,一个被烟熏哑嗓子的人勉强回答:“没事,咳咳。”一边说一边挥开烟尘慢慢走出来。
他较三十年前没太大变化,除了模样沧桑了许多,头发服饰有了些改动,依然是那个醉心偃甲的大孩子。
“诶哟,我的老爷啊,您把小的吓死了!”如意惊魂未定,着急的对某个毫无自觉的人说,生怕他那天因为鼓捣那些破铜烂铁把自己搭进去。
乐无异好气又好笑:“我说,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没习惯啊。”乐无异从西域回来后,乐绍成和傅清蛟像甩手掌柜,把定国公爵位和一大家子甩给他后,离开了长安,刚开始弄得乐无异两眼一抹黑,好在留下了庞大的家产,还有经常书信往来,能知道他们的近况。
如意盯着眼前这张没心没肺的笑脸,麻木的扯了一个假笑,这种事他要是习惯了,哪天定国公蹬腿归西了都没人会记得给收尸!当然这话他也就在心里腹诽几下,对方是个没正行的,但到底还是他主子,虽然没什么主子样。
乐无异哪管小厮心里的弯弯绕绕,他回头盯着直冒黑烟的偃甲房,心下纳闷,按说他成为偃师以来,制作的偃甲数不胜数,除了早年会弄出这种动静,这些年几乎没出过纰漏,就算有也只是很小的差错,今天是怎么了?
“如意,”乐无异问道,“府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如意愣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确实有件事:“老爷,宫里派人来了。”
“跟他们说,不去,不收,”乐无异烦躁起来,“三天两头这样,烦人!”
如意眼观鼻鼻观口,比起老爷弄出的爆炸,这件事才是他习惯的。不过乐无异可以说那人不是,他个奴才可不敢掺和,否则可是要人头落地的。
今圣偏爱小定国公是件众所周知的事,老国公走后,定国公府依旧荣宠不衰,不知让多少人艳羡,反观当事人一副宠辱不惊的态度,深居简出,极少与人交往,纵有心结交,也被守卫拦了下来。这些年宫里赐的东西,光奇珍异宝排起来都可以绕长安一圈,不过最常送来的还是些稀奇古怪的木头材料,乐无异嘴上说着不要,用起来可不手软,美其名曰:节省府内开支。如意牙酸。
“如意,你让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乐无异吩咐完,正打算回房查阅典籍,便听见身后响起一个温雅的声音:“呵,这么多年过去,无异还是老样子。”
无异闻言转身,惊喜的注视着来人:“师父!”
正是从琴川刚赶到长安的谢衣和沈夜。
“师父,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吗?”
“当然不是,我……”乐无异激动的结结巴巴,“我只是太高兴了。”
谢衣拍了拍他的肩,道:“好孩子。”
沈夜抱臂在一旁冷眼看他们上演师徒重逢的戏码,嘲弄的说:“委实是好师徒,旁的不说,单是搞破坏,无人能出你二人之右。”
谢衣默。
乐无异欲言又止的看了几眼沈夜。
沈夜冷睨他:“怎么,不会喊人?”
乐无异窘迫的喊了声:“太师傅。”
沈夜撇过头,冷哼一声,神色却缓和多了。
沈夜每次见他都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乐无异早就习惯了,转头对束手站在墙角当空气的如意道:“如意,你去给师父和太师傅准备一间房。”
一间?如意像是被触动了某根神经,偷偷觑了眼那二人,又赶紧收回视线,麻利的滚去准备房间了,心中为长安街上大大小小嫁不出去的姑娘哀叹,难怪你们嫁不出去。
“诶,不用了。”谢衣叫住打算开溜的如意,对乐无异说,“我们此次是有事找你,不会待很长时间。”
“什么事?”
“我需要你跟我一起去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