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秦绍阳都忙得很,只是司徒章没在,秦绍阳也不想吃饭,只让侍童讨了几块红薯,放在案上以防肚饿。这么延续两天,秦绍阳不是红薯就是些许稀粥,连尹丽川都担心起来。他捡个机会去找秦绍阳说话,果然看见案上小半盆冷粥,想是又拿这东西打发肚子,就忍不住劝道:“你身子刚好些,正当好好调养,为何如此不珍惜,还这么折腾自己?不如我让厨子弄些吃食,暖暖肠胃也好。”
秦绍阳从那文山里抬起头来,轻笑道:“不妨事。”尹丽川知道他主意大,说一不二,只有司徒章才能扰他心思,就问:“这几日未见司徒大人在此,莫非出去公事了么?”秦绍阳只说不知道,神色间颇有不耐,还好尹丽川知趣,只好不再问了。
可恨这白日漫长,夜里更是难熬。秦绍阳只把公事来杀时辰,到了半夜已然清了公文,再是无事可做,他想抓本书来看看,却一个字也瞧不下去。焦躁之余,秦绍阳独自出帐闲走,不知不觉又来到司徒章帐篷,只见帐门紧闭,里面一片漆黑,应该是不在里面。他在那边站了一会儿,不提防起了春雪,在夜色中徐徐落下,很是美丽。
后来雪渐渐大了,落了秦绍阳一身,要在此停留已是不能。他慢慢踱回居处,刚到门首,就有校尉说司徒大人来。秦绍阳恩了声,强自镇定进到门里,只见前厅空无一人,想那混蛋定然是跑到后面去了。想到这里,胸腹间升起一团邪火,秦绍阳大步冲到后面,却忽然在暗地里被人抱个满怀,以那身子契合,不是司徒章是谁?秦绍阳闻到他浑身酒臭,莫名有些伤心,口里却低声喝道:“你个酒鬼,快放开我!”
司徒章才不管他,只在黑暗里紧紧锁了妖孽,架了下巴在肩上,软软道:“就不放开,你能怎样?”秦绍阳养了月余,推开个酒鬼还是不难,只是他心中魔障作怪,只能僵着由着司徒章紧抱。司徒章打蛇上棍,张口就叼了他脖子,仔细逗弄喉结,片刻就让秦绍阳软了下去,真是不说投趣也难。
两人搂着倒在榻上,司徒章已然轻车熟路,解了秦绍阳外袍内里,露了雪白胸膛出来,点点红梅映在上面,真如春雪图一般。司徒章借着酒劲,苦笑道:“绍阳你莫恨我,只该怪自己生得太美,怨不得别人。”秦绍阳多日不曾与他好合,方才身子一软,心里也软了,他对司徒章道:“你好无趣,秦某早说要谢,你只管拿去就是。”他正要再说,却被司徒章先叼了唇瓣,径直攻入,捉了舌头缠绕,几番弄得涎水溢出,顺着脖颈子落到脑后,冰凉冰凉的。司徒章亲得快意,手下也没闲着,他单手扯掉秦绍阳裤子,寻着地方摸过去,碰到硬撅撅的一根,居然精神得很。
往日里秦绍阳身子虚弱,哪有这等精神,只能勉强站起而已,如今玉柱擎天,司徒章用指腹从上到下抚弄一番,觉着此物形质优美,也算是个小小的个尤物。“我的好哥哥,你真是无有一处不美,即便这蠢物也生得如此动人,莫非是神仙下凡么?”秦绍阳被他秽语说得羞涩万分,正想骂他,不提防被一口衔了乳珠,直接换了呻吟,更是销魂。
司徒章趁着酒意,比往日嘬得更用力些,直到两点赤红如血方才作罢。他贴了秦绍阳的耳朵,暖暖吹了口气,道:“请秦大人开恩,许我进去吧。”秦绍阳被他弄得六神无主,最后一丝清明也扔了,由他架了双腿在肩上,做那九浅一深的混事,虽不过干了一场,却也心满意足。司徒章看他眉头舒展,面带微笑睡去,才暗叹贺碧的这个计好,果然酒后乱性是个极好的台阶,既放了秦绍阳也放了自己,只当又过去了一道沟坎,不至于从此翻脸,难以同床了。
司徒章这边与秦绍阳盘桓,当做新婚燕尔一般,整个泰丰大营已然无人不知。军中爱好南风之徒,既嫉妒司徒章赢得美人,又佩服他艺高胆大,连秦绍阳都敢招惹。
正所谓一传十十传百,不多日传到文散生耳里,也自然传到秋蕊那边。秋蕊起先不信,她以为秦绍阳钟情于她,迟早是这禁宫的主人,怎会去和个男人乱搞,后来文散生日日道,天天说,宫外的闲言也传入宫里,她也慢慢信了七八分。
又有一夜,有刺客潜入寿光院想要击杀秋蕊,多亏文散生挺身而出,方才拖住刺客。所幸宫内侍卫来得及时,把那刺客捉住,一番严刑拷打,那人招认秦绍阳就是主谋。
秋蕊原由秦绍阳护得太好,对这世上计谋也仅限于宫内之事,哪里经过这个。她被这事吓得魂不附体,又被文散生日日煽风点火,早就乱了方寸,糊里糊涂在金殿发道圣旨,说反贼聚啸泰丰,本是天下大敌,另有贼首秦绍阳蒙君恩日久,却与男子苟合,图谋天下,其罪人人得而诛之。
这圣旨当日就变成告示,从京师一路贴到各州各府。不到月余。秦绍阳谋反之事,已然天下皆知。
美人恩 第十八回 清君侧1
凤道四年二月初七,女皇秋蕊昭告天下,称泰丰聚众皆为反贼,其中以秦绍阳为贼首,其下内卫总带司徒章,甘州节度使尹丽川,肃州参军杜五七,幽州参军左明宇等十七人皆为主犯。其中秦绍阳罪不可赦,其余人等若有心受招,则可法外开恩,从轻惩处。
泰丰这边,司徒章早就存了心思,自然毫不介意,该做什么仍做什么。其余主犯十六人本就是冲着秦绍阳来的,也明白即便受招,绝没有什么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