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绍阳道:“你的婚事秦某怎能越俎代庖,胡乱回应?既然那郡主不在乎为妻为妾,司徒何不前去见见?兴许是个妙丽佳人,与你情投意合,岂不最好?”
司徒章也知道此事意义重大,第二日便亲往大辽部都城,半月後带著耶律青返回泰丰,在息烽院里设下礼堂,拜天地入洞房,自是一夜缠绵。第二天天光放亮,他便到了秦绍阳房里,赖在床上不肯起来,非要秦绍阳陪他用早。
秦绍阳受不了他磨人,命人搬了早饭在书房享用。司徒章看那桌上山一般的文书,忍不住怨道:“哥哥你又不爱惜身体,真是愁死小弟了。”秦绍阳为他盛粥布菜,问他昨夜可是美妙,司徒章叹气道:“女人虽好,却不如哥哥万分之一,小弟今夜想和哥哥一同歇息,不知哥哥可愿答应。”
秦绍阳塞了块鸭腿到他嘴里,笑吟吟道:“你这流氓,娶了新妇还不老实几天,当心那郡主吃味,回去向他兄长告状。”司徒章慢悠悠把鸭腿啃净,又喝了口粥,才慢悠悠道:“那郡主自从在婚礼上见了哥哥,便改了主意爱你,昨夜床上她把我作你,兴动处叫的全是哥哥名字。小弟好生嫉妒,正要找哥哥来报仇,哥哥却在这时挑动小弟,真是可恨之极。”
秦绍阳闻言讶然,他正问司徒章为何如此,有春熙在门外禀告道香川郡主来访,秦绍阳忙叫快请,司徒章却不介意,继续吃他早饭。那香川郡主耶律青进到书房,先与秦绍阳行了万福之礼,秦绍阳还礼後请她坐上交椅,自己则坐在对面道:“郡主一早前来,莫不是来找司徒大人的麽?”
香川主身著绯色新衣,满是汉家打扮,头上簪了支金步摇,很是曼妙,她看司徒章一眼,微笑道:“小女并非为了寻找夫君,只为与秦大人告状而来。”秦绍阳问她何事,耶律青道:“司徒大人看不起小女不肯与我同房。昨夜他在外间歇息,妆模作样看了一夜的书,今天天光放亮就钻到秦大人这边,可不是欺负小女麽?”
她话语平静,绝无责怪之意,秦绍阳知道她有别的要说,就转而对司徒章道:“司徒大人怎可如此怠慢郡主,还不与她赔礼,莫非想让秦某为难不成?”司徒章呲牙咧嘴一番,并未说半句软话,倒是耶律青轻轻笑了,道:“其实这也不怪司徒大人,倒是我王兄不会办事,先向秦大人提亲,又向司徒大人提亲,变来变去,意志不坚,怪不得司徒大人要给小女颜色看看。”
秦绍阳不知道先前还有提亲之事,只当这是头一次,他看了司徒章一眼,只见他闷头吃饭,连抬头都省了,当下心里了然。他对耶律青保证定让司徒章履行为夫之道,待到送了那郡主出门,他才来到司徒章跟前,冷然道:“司徒大人好本事,居然擅自藏了书信,该当何罪。”
司徒章用帕子擦干净嘴巴,伸手就抱了秦绍阳大腿,更把脸将上去,黏乎乎道:“以哥哥现在身子,若娶什麽劳什子郡主,怕是房事难成,反而损了身子。所以小弟藏了书信,免得哥哥担忧,没想到那野狼还真执著,又来找我坐蜡,如今又被哥哥责怪,小弟真是难受死了。”
秦绍阳叹口气,自然不好怪他,只道让他对郡主好些,免得坏了两国交情,却是得不偿失。司徒章抱他更紧,口里说道:“小弟心里只有哥哥一个,别的男男女女多有其他原因,还请哥哥不要生气。”
秦绍阳又被他表白一番,要再责怪已是不能,只好抚摸他肩背,全当安慰了。
美人恩 第二十二回 夜斑斓1
司徒章说到做到,这天夜里,纵是秦绍阳百般劝说,他也要赖在屋里不走。秦绍阳无计可施,就命春熙去请耶律青前来,不想这耶律青只回了张条子,上面说身子疲乏,不愿移动之类,倒让秦绍阳犯起愁来。他想了半天,好歹哄了司徒章上床先睡,自己批示公文,倦极方才伏案睡下,不想半夜醒来,早就被那流氓抱在床上,即便是起夜之事,也非要被抱著出去才行。
秦绍阳被他缠了三日,再也按耐不住,他命令司徒章去与新妇同睡,不许再进自家寝房,结果到了半夜,司徒章竟从窗户翻进,强把他抱上床榻,曲意奉承一番,性事又成。秦绍阳被他爱得受用,既是快意又是羞愧,总觉得对不起那大辽部的郡主。於是隔日他差司徒章出去泰丰大营巡查,自己带著小厮往郡主那边探望,不想耶律青见了他就道:“妾身早听说司徒大人与秦大人天生璧人,如今一见果然如此,让人好不羡慕。只是小女新婚燕尔,被司徒大人冷落如此,即便小女忍得,我家王兄听说也是忍不得的。”秦绍阳听她说得有理,点头道:“郡主说的极是,秦某定然会力劝司徒在郡主这边歇息,还请郡主不要担心。”耶律青笑道:“小女虽是不才,却要与秦大人抢夺床上之人,想起来真是胆大妄为,倒要请秦大人见谅。”秦绍阳忙道岂敢,耶律青命使女安置茶点,与秦绍阳谈些别的,方才敬茶送客。
眼看秦绍阳与随人渐渐去远,那耶律青才唤了贴身女侍道:“你看这秦绍阳如何?”女侍道果然容色倾国,谈吐举止也是极上等的。耶律青点头道:“难得他人中龙凤,权倾朝野,却是第一等知疼知暖的男子,如若我是司徒章,定然也不肯将他让与别人,日日夜夜守著他才好。”女侍看她面泛桃花,双目有情,不禁问道:“莫非郡主改了心意,喜欢秦绍阳了麽?”耶律青道:“我既然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