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可能跟他回去,以朗姆洛的能力,他也不可能将其顺利地绑回去。
何况,他压根就没找到模仿大师。
来到洗衣店时是白天,包间外没有什么顾客。剩余的都是前一晚醉得不省人事的家伙,趴在台子上像烂泥一样昏睡不醒。
朗姆洛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好,拉了张椅子坐在吧台前。
吧台后面有一个忙忙碌碌的服务生,用擦拭过盘子的手给朗姆洛来了一杯伏特加。吧台上还躺着一个人,用白布盖着,看似是一具新鲜的尸体。
朗姆洛坐在靠近尸体头的一侧,下意识地想掀起来看看死去的是哪个可怜的恶棍,但他手还没碰到白布,就被坐在尸体另一端的一个抽着雪茄的男人制止了。
那男人侧头瞥了朗姆洛一眼,粗声粗气地道——“别碰他。”
朗姆洛悻悻地把手收回来,喝了一口酒,又随意向服务生打听了一下模仿大师的下落。
据服务生所说,模仿大师包下了那个隔间,押金按年垫付,但并不会经常在这里。有时候消失一两天,有时候又会一两个月不回来。但基于这家洗衣店——亦或是佣兵场——的特殊性,没人会细问顾客的行踪。
“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朗姆洛问,又要了一杯酒。
服务生把擦着的盘子放下,转转眼珠回忆了一会,“……两天前?三天前?大概是……我记得那时候你也在来着,我听他们说你还走错隔壁了。”
服务生笑笑,拿过酒瓶帮朗姆洛满上。
那就没错了,模仿大师确实是见过朗姆洛之后就随着那道白光消失了。看来模仿大师知道一些秘密,而这些秘密让佣兵头子都避之不及。
朗姆洛无奈,又扫视了一眼酒吧。
现在除了服务生和坐在附近的那个抽着雪茄的男人是清醒的以外,他找不到第二个询问的人员。他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掏了几张钞票放在台面上。
时空通道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详细算来只有模仿大师这一边的几个雇佣兵以及远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一所变种人学校有所了解。但很可惜前者断了线索,后者……朗姆洛根本没有接触过。
酒精的热度顺着食道下滑,在胃里翻腾膨胀。他的脑子有点迷糊,一大堆杂乱的事堆在脑海,连先处理哪一件都理不出头绪。现在不要说把冬兵弄出来了,甚至好好地帮史蒂夫执行任务都做不到。
他把杯子递回去,又瞥了一眼桌上的白布。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会像台面上这个人一样,随便死在什么地方。或许他的身上还不会盖着白布,只会被人丢进最近的垃圾桶,然后淋些汽油,再点一把火。
他想起了巴托克和罗林斯,也不知道那两个家伙真的命大到游上了那条渔船,还是已经沉入水底,被奇奇怪怪的鱼群分食殆尽。
他很孤独。那份孤独来自于身边没有一个同类,没有一点归属感。他曾经以为内战结束之后和冬兵会有不一样的开始,但现在看来,他永远也没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他又随便问了服务生几句,大致是隔壁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有没有可能有模仿大师的消息,再或者有谁能知道大师去了哪里等等。在都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站了起来。
服务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所以也没有拷问的必要。旁边的男人还在抽着雪茄,太阳越升越高,从窗帘的缝隙中射进来打在尸体上晃了晃,仿佛它也随着阳光在呼吸一般。
朗姆洛转头朝门口走去,如果实在没有办法,那就算可笑也要自己试一试。没有人知道模仿大师在哪里,那至少会有人知道那所神奇的学校在哪里。他可以去问一问,哪怕听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主意。
但就在他走了两步,正准备把厚重的铁门拉开时,身后传来了一个粗哑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个抽着雪茄的大胡子。他叫住了朗姆洛,虽然没有直呼其名,可后者仍能肯定是在对自己说话,于是回过头来。
只见那男人变换了姿势,正对着朗姆洛的方向,喷出一口浓重的烟雾,向其扬了扬下巴——“你找模仿大师?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朗姆洛透过烟雾看他,踟蹰了一会,慢慢往前走,边走边答,“他曾是我导师,我是……我是布洛克,布洛克朗姆洛。”
他绕回了吧台,任凭男人用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打量了他一会,闷闷地嗯了一声,道——“嗯,我听我哥说过,交叉骨……你比我想象中的难看。”
他边说边重新掏出一根雪茄,用一种朗姆洛难以理解的方式突然从手里变出几把尖刀把雪茄头切掉,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尖刀收起来,夹起雪茄再次点上。
朗姆洛诧异,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甩甩头试探着问——“……喂,刚才是不是有什么鬼东西从你身上射出来了?”
男人头也没抬,深吸了两口烟敷衍“嗯,我们那的人都这样”后,朗姆洛相信这是每个人不能说的秘密,于是扬扬眉毛,不再追寻。
但他的好奇并没能长时间停留在突然从身体里射出来的尖刀上,因为那个男人坐在桌边思考了一会,便唰地把白布拉开了。
一个长得更加丑陋,皮肤更加残破的ròu_tǐ暴露在朗姆洛的面前。
他全身的皮肤溃烂到不成样子,看似被很严重地灼伤过。但体内的自愈因子又让它生出息肉,使得焦黑和粉嫩的皮质相互交织。
他双手交叠地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