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们本质上一定是敬业的,或许正躲在草丛或泥土下瞅准时机发起猛攻,并且一击即中。
史蒂夫跑出了好远,直到穿越那一片藏着节点的森林,重新看到了蓝天和蓝天上布满的“天眼”装置时,才微微松了口气。
“那不是天眼,虽然我喜欢这么叫它,但它真正的名字叫做‘铁幕’,是斯达克升级的安保系统。”
又花费了好一段时间,他才打听到这个世界的斯达克究竟住在哪里。那是一个远离喧嚣的岛屿,或者说,斯达克把他需要的喧嚣经过筛选后,全数搬到了那个小岛上。
史蒂夫在岛外徘徊了很久,看到斯达克把一个穿着奇怪制服的人丢入海中,又看着有无数的女郎在大楼进进出出,还看到那些萤火虫般的电子装置飞来转去,但他却没有找到适合的办法进去。
不,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斯达克还不准备放他进去。
“天眼”在史蒂夫一来到这个世界就发现了他,就在被严防把守的位面节点之处。那个飞行的小玩意跟了他一路,不停地把信息传递给大楼中的斯达克总部。
但斯达克不放人,也不发话。他就这样静静地观测着,仿佛在搜寻足够的资料,证明突然闯入他的世界的史蒂夫没有危险性。
是的,史蒂夫没有危险性。
虽然他的行动更加敏捷,办事效率更高,办事方法也更凌厉果敢,但大体上还是没有太多区别。他看到史蒂夫询问着斯达克公司的位置,又看着他像普通的美国队长重现人间一般被媒体团团围住,还看见他礼貌地谢绝了所有采访,再搭乘车辆来到这座岛上。
一切,都和托尼斯达克预计的没什么偏差。
“没想到另一个世界的你还能那么纯粹,这是令人惊讶的,但我并不为此感到高兴。”
当史蒂夫在外头徘徊了一个晚上,睡在斯达克大楼门口并看到晨曦照在大楼的第一缕阳光时,那半透明的特殊金属材质的大门才微微打开一条缝。但他立马知道这条缝是为迎接他而出现的,于是忙不迭地起身,闪进了门内。
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的斯达克公司比他所能想象到的还要富有,那些富丽堂皇的装饰和叫不出名字的电子设备已经超过了史蒂夫的理解范畴。
他随着指示灯一路向上,在天眼的带领下来到了一扇门前。
门锁在他到达的一刻啪嗒地响了一声,可他却久久没法把手放上去。
他的心跳快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全身的血液都翻腾着,一个劲地朝眼球和耳膜上涌。手指尖随着战栗微微颤抖,汗水竟从脊梁处冒了出来。
里面有他想要见到的人,他已经失去了,现在却又要重新再见的爱人。
他很理智地知道那并不是他失去的那一个,但又有什么不同呢?对方还是一样熟悉他的脾性,还是一样自负自傲地引领着他,还是一样没有商量的余地就把他关在门外或者把他带到门前。
还是一样,推开门,就会看到对方正喝着威士忌,靠在桌子的一边。
他的托尼斯达克。
他的钢铁侠。
他盯着那个连胡须都经过精心修剪的男人,说不出话。
而托尼的反应却淡定许多,除了刚推开门的刹那眼睛里也闪过一丝的好奇外,便很快平静下来,嘴里接二连三地蹦出或许是客套寒暄,又或许是调侃挪揄的话。
托尼确实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他的震惊已经在天眼第一次从这个世界察觉到史蒂夫穿越的消息时爆发过了,他已经盯着那个屏幕,直到眼球干涩胀痛才挪开目光,也已经坐在监视器前的沙发上,感受着澎湃心潮的拍打涤荡。
纵然不愿意承认,但潜意识里他也设想过那个世界的人闯入的后果。说不清是恐惧还是期待,于是任由其发展着。而到了当下,到了真正见到那个人的一刻,仿佛所有高低起伏的情绪都尘埃落定。
他微微扬起了嘴角,为史蒂夫倒了一杯酒。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欢迎的词语,我也不确定我欢不欢迎你,但我得说,我很惊讶能见到你,”托尼拿着两杯酒走过去,把其中一杯递给对方,“你知道,在我的世界,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史蒂夫望着橙色的酒酿,喉咙像被手扼住。他默默地握着那个杯子,想了很久才想出一句蹩脚与短促的回应——“……我也是,托尼。”
“你也是?哦,真巧。”托尼习惯性地笑笑,转身往沙发的方向走,顺手指了指,示意史蒂夫也坐下,“我很抱歉让‘天眼’监视你,我没有恶意,你可能很难理解我这边的世界,但我已经不再接受失控的东西。”
——我也是。
史蒂夫的眉头皱了皱,忍住没有把这听起来像是套近乎的回答说出口。他把杯子放在台面上,盯着托尼站在沙发边、望着落地玻璃窗外的背影。
有时候过分想念一个人,见到时往往不知该说什么。史蒂夫有太多太多的话压抑在胸口,可现在他只想静静地望着对方,静静地消化这一真实可触的现实,再静静地把快要炸裂的喜悦释放出来。
只要见到就好了,只要见到,他就有机会把对方带走。哪怕这看似根本不讲道理,但他们都是失去了对方的可怜人,只要能把彼此绑定在一起,迟早都会想明白的,不是吗。
史蒂夫的手指动了动,趁着托尼仍然背对他之际,把一粒小小的药片丢进了威士忌中。药片入水即化,溶进橙黄色的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