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闪烁,也证明站在血泊中的不是纯粹的冬日战士,而是假借冬日战士之名大开杀戒,试图逃出监牢与交叉骨见面的改造兵。
“你要越狱,是吗?”人群给队长让开一条路,史蒂夫右手持着盾牌,慢慢走上前来。
冬兵的没有回答,捏紧了湿淋淋的右手。手指关节咯咯作响,可惜他真正有力量的胳膊并不在场。
“因为我□□了交叉骨,是吗?”史蒂夫又问,又走近了一点。他的脸上没有笑容,但也没有丝毫愠怒。
冬兵的两腮滚动,牙根也在磨蹭。浅色的眸子里是熊燃的杀意,但即便如此,他也被巴基巴恩斯的理智束缚。
“所以你认为组织应该允许你和他在一起,继续维持你们的关系,”史蒂夫站定不动,直面杀气腾腾的昔日好友,“让你们谋划着下一次的叛逃,让在场的所有人再一次为你们带来的灾难付出鲜血与生命,是吗?”
史蒂夫字字珠玑,每一句话都刺在冬兵的心里。可他反驳不了,他不想承认也不想撒谎,他只有一个念头,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念头——
“……我要见他!”
史蒂夫已经懒得拒绝了,他不想为一个解决不了的问题多费口舌。当一个人处于某种强烈的负面情绪中时,是不可能用任何大道理开导和缓解的。虽然表现形式截然不同,但他也知道冬日战士与交叉骨双方都具有这类牢不可破的执念。
那告诉他们现在的立场、身份以及应该抱有的态度,都不再有效。而最直接的方法,便是直接击碎这种执念。
如果不能双方一并击碎,那就先击碎其中的一个。
“我会让你见他的。”史蒂夫道,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朋友般的表情,“今晚的宴会,我会让你如愿以偿地见到他。”
说完,也就在冬兵因这承诺而失神的刹那,史蒂夫抬手一掷,盾牌脱手而出,朝着冬兵的小腹准确无误地击去。
冬兵吃痛地被撞到了墙上,几名士兵便趁机将之压倒。史蒂夫慢慢地走近,随即朝副手打了个响指,准备好的药剂便打入冬日战士的脖颈。
冬兵挣扎着想要抬头,可直到他晕厥过去也没有机会再与史蒂夫目光对峙。他想要求证史蒂夫的话,一个眼神就可以求证承诺的真伪。所以纵然史蒂夫没有让他抬头,但在冬兵失去意识前,史蒂夫仍然抬手抚了抚对方的头发,手掌稳稳地摁在冬兵的头顶,给出一个类似回应的举动。
是的,即使没有眼神的交流,史蒂夫也给了承诺。他一定会让冬兵与叉骨相见,今晚,宴会上,他会让彼此都成为焦点。纵然已变身为九头蛇队长,他也不喜欢说谎。
何况,如果双方不见面,他又如何手起锤落,准确地击中目标。
对史蒂夫而言,那一场宴会进行得毫无悬念。
总会有人把消息带出去,也总会有人把目之所见转述给朗姆洛,而朗姆洛在听闻一切之后,也必然会火急火燎地赶到现场,不顾一切地冲上台去,抱着他的冬日战士,抱着他的兵崽子。
史蒂夫静静地与朗姆洛对视,嘴角挂着那令人胆寒的笑容。十秒钟过后,他打了个响指,枕戈待旦的士兵便突然从后门冲入,将冬兵牢牢制服。
他们把冬兵硬生生地从朗姆洛的身上撕开,带走了他。冬兵的眼神恍惚迷离,在被拖出门外之前死死地盯着朗姆洛。
朗姆洛也盯着他,就在他本能地想朝冬日战士离去的方向动作时,他也被摁倒了。
他双膝跪地,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冬兵。可他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再一次对冬兵的遭遇无能为力。他恨透了这种感觉,恨透了。可那汹涌的恨意侵蚀了他,让他变得精疲力竭。
他是一个特攻队长,一个在九头蛇厮杀了多年的功臣,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雇佣兵,可当面对他唯一在乎的人,他却只能跪在地上,摁在肩膀上的力道很大,让他站都站不起来。
“我发现你对叛徒情有独钟。”史蒂夫的声音响起,才让朗姆洛从刚才的一幕回神。
宴会还在继续,朗姆洛却已被率先带离。没有转回病房,也没有关进监牢,现在他在史蒂夫的办公室,正坐在一张价值不菲的皮质沙发上。他的身边有两名全副武装的侍卫,待到史蒂夫进来之后,收起了枪支,带门守在外头。
“你在组织里关系最好的几个人,好像都是挺有名气的叛徒。”史蒂夫把外衣脱掉,挂在衣帽架上,斜眼看了看呆坐在沙发上的交叉骨。
为了制造这样的情绪和机会,史蒂夫也放弃了继续的狂欢。他慢悠悠地绕到办公桌后面,拉开抽屉,取出一叠准备好的成员的资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朗姆洛的声音沙哑,强忍的愤怒和悲伤让声带震动得很不顺畅。
史蒂夫错过文稿又瞥了朗姆洛一眼,目光回到了材料上。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朗姆洛的累累功绩——
“负责冬日战士开机与关机指令制造的总医师,他好像被你杀了,是吧?皮尔斯让你去做的,他的罪名是将组织的材料泄露出去,让敌方成员获得了销毁指令的方法。”稿件翻开第一页,史蒂夫轻笑了一下,抛出第一个奖杯。
朗姆洛的眉心动了动,眼睛依然盯着史蒂夫靴子的位置。
是,朗姆洛记得这件事。那发生在很久以前,大概是旧基地和新基地交替之际。那个医生确实是朗姆洛的朋友,他曾经协助朗姆洛偷偷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