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游戏的头稍微抬起了点,方便王样把衣服脱掉,他的意识仍是很迷糊,但他感到安心,因为那个人会一直在自己身边。
游戏身上有零星汗水,王样见状起身往洗手间走去,取下一边墙壁上挂着的毛巾,拧开水龙头将它打湿,然后拿着它走回床边,轻轻擦拭着游戏的躯体。
游戏只觉得身上一凉,然后那股凉意四处游走在自己身上,很舒服,因为醉酒身上产生的热意也被驱散了不少。
王样细细擦遍了游戏的全身,待他觉得差不多后,站起身想把毛巾放回去,衣服下摆却被揪住了。
“aibo?”王样惊讶转身,却看到游戏显然已是睡着了,但那只手却固执地拽着他的衣摆不肯放,然后王样清楚地看到游戏张开嘴,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别、走。
王样垂眼,“我不会走的,你知道。”
也许真的是听到了他说的话,游戏的手渐渐松开了,王样俯身替他盖上了被子,又在原地静静站了会儿,把毛巾搁在桌子上,自己上床把那小小的一团搂进自己的怀里。
即使是隔着薄被也能感受到里头那人的体温,若有若无的酒香萦绕在自己鼻尖。王样突然想到,西方传说里的巨龙极爱宝藏,收集的珍宝睡觉时都搂在怀里,这样想来,我就是那条巨龙了?王样紧了紧搂着自己珍宝的手臂,笑了。
☆、十四 海马濑人的日常(上)
海马濑人从不拘泥于过去,他直视未来。
作为海马公司的掌权人,海马濑人具有差不多和帕加索斯一样的号召力和影响力,他是生活在权力金字塔顶端的男人。
所以他可以对任何事都不上心,可以藐视任何一个人,除了他的弟弟圭平和决斗怪兽。
决斗是力量,所以游戏说的“卡片是心灵”这种话他一直觉得是扯淡。
决斗、圭平、青眼白龙、海马公司就是海马濑人的世界,其他的东西,他从来就不需要。朋友?软弱而且无用,也就那群整天把友情挂在嘴边的人才觉得不可缺少;女人?自打13岁起世界各地的财阀、集团就没停过往他身边塞,清纯萝莉、傲娇大小姐、妩媚御姐……刚开始他还处于好奇有点兴趣,但很快他就发现这些个温润软玉都想方设法要占用他大量的时间,以至于他和圭平的相处时间、决斗时间都缩小了不少,于是海马从此视女人为最碍事的存在。
其他的什么就更别提有资格让他留心了。
不过,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那个庸才的呢?海马有的时候办公久了,心中突然会浮现出这个问题,然后他就重重哼一声,起身去开他的青眼白龙飞机散心。
应该是因为经常在武藤游戏边上转悠的缘故吧,哼!嘴上一直挂着廉价的友情,资质平庸却还在自己面前叫嚣着,“海马!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
当真可笑,庸才自然只有庸才的活法。
尽管这样,当他看到那个叫城之内克也的男人一次次拼命、一次次挣扎着突破自己的极限的时候,他还是动容了。
庸才倒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海马在看到城之内进入到决斗城市八强后如此想道,不过对着城之内,他仍是板着一张脸释放嘲讽,“哼,庸才也能进入八强,看来其他决斗者也都是不入流的货色。”
“你说什么!?”不出意外的,城之内炸了一样跳起来对他怒目相视。
海马不理他,径直走进飞艇,心里却有了些得逞的喜意。
后来海马反复思量着那丝喜意,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居然像个喜欢恶作剧的熊孩子。
决出四强后的事情成了海马最不愿去回忆的事,他始终不愿记起那个金发庸才被翼神龙足以烧尽一个人意识的火焰包围时,他心中强烈的颤抖。
他那少得可怜的情感告诉他这种颤抖是因为害怕。
哈!他会害怕!他!海马濑人!居然会害怕?!
但无法否认的是,当烟雾散去,那个人伤痕累累却依然坚持站立的身影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让他折服了。
心跳超出控制地狂跳着,海马突然觉得,其实偶尔心情剧烈起伏还是不错的体验,哼,勉强算新鲜的体验。
这一天夜里,就在一切都尘埃落定,飞艇往童实野市飞去的时候,城之内兴冲冲地跑到海马房间前,抬手刚想敲门,门就感应到了来人自动开了。
“海马那家伙,门都不关牢啊?”城之内嘟囔着走进房间,环视了屋内一圈想找海马的身影,电子门在他身后自动关闭,他转过头去看了看那门,又嘟囔了句什么,回过头来却看到面前站了一人,吓得他连忙后退两步。
定下神来才发现那人是海马,腰上松松围了浴巾,脖子上搭着一块毛巾,看上去是刚出浴的样子。
“喂喂,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啊!不用那么吓人吧!”城之内心有余悸地指责。
海马瞥了他一眼,皱眉,“哼,我还不想被擅自闯到别人房间里的人那么说!”
城之内一下被噎到,连忙解释道,“不是啊,我才没……是门自己开的……”
海马毫不理会他,走到窗前取下脖子上的毛巾擦拭自己的头发。
这时候城之内才发现房间里居然没有开灯,只有月光洒进来,给屋内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银光。而海马就站在窗前侧对着他,他那平日里掩藏得严严实实的好身材完全暴露在月光下,皮肤都透着隐隐的月白,偶尔有水滴顺着他的背脊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