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这件事我们已经讨论过了,而我说,不。”门罗做了个夸张的姿势,“我知道这对两个小兄弟不太公平,但我们……”
“等一等,”亚图姆打断了他的话,“我很感激,真的,”他阖上眼,又睁开,“这是我跟伙伴的义务,不是你们的,我们会解决,而不是把希望全部寄托给别人。”
他说的磕磕绊绊,甚至有个别的词不达意,但罗莎莉和门罗静静听着,最后叹息着表示明白了他的意思。狐妖摸着自己的手腕,像是在思考,“过去经历的事让我执着于当一个万事屋了吗……”
门罗把她搂进怀里,“那是因为你的善良,宝贝。”
“噢,门罗……”
亚图姆和游戏无法理解他们的对话,更不好意思当电灯泡,道过别后就匆忙离开了。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地面的温度逐渐提高,街上的行人和车辆也多了起来。游戏有点累了,亚图姆也是,没有收获的他们沮丧了五分钟,然后决定先回酒店歇息再想办法。
亚图姆拦了辆的士,在坐上后车座的那一瞬他们都觉察到了异样,司机也是个wesen。他们调整着呼吸,尽量不表现得像是对此知情,毕竟不是每个wesen都像刚才的夫妇那样友好。
的士平稳地驶入了车流。
香料店里的两人还在反省,他们太在意别人的委托了,以至于没有帮助到他人就会自责。门罗指出了这一点,罗莎莉表示自己以后会更「自私」些。
于是检讨会结束。
罗莎莉松了口气,“其实多亏了那两个男孩,否则也许我还是会……”
“嗯?”门罗插嘴问,“什么男孩?”
罗莎莉愣住,可能有两秒,或者更久。然后她疑惑道,“我刚刚说男孩了吗?”
门罗耸肩,“说起来我们为什么在店里?”
“嗯……进货。”
“对对,我想起来了!”
细微的震荡。
那真的是极小的震动,只比自己胸膛里的心跳大些。
游戏和亚图姆感觉到了,但那震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等他们明白那是否是幻觉,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后他们就明白了那并不是幻觉,因为驾驶位上的司机,那个wesen,在震动过后就变成了另一个人,而且是正常的人类。
这太过奇妙了,可能他们只是眨了个眼,一切就都不同了。
车窗外景色依旧,亚图姆在游戏的眼中看到了惊奇,“我想,伙伴,世界是不是分离了?”
“也许吧,”游戏捏了捏自己的侧脸,仍是不敢相信,“可我们没有做什么啊……”
丝毫没有完成一个目标的实感,更别提喜悦。他们试图从以往经历中找出规律——总有一点是共通的,但他们失败了。
疑惑一直持续到他们回到酒店房间,昨晚换下的衣服已经清洗过并熨烫平整,叠整齐了由客房服务人员放在床上。游戏拿起衣服想把它们放好,这时突如其来的黑暗占据了他的视野,难忍的心悸和晕眩让他一下跌向地板。
“伙伴!”
这是他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五十六 第二个世界
消毒水的味道。
那气味冰冷得有些刺鼻了。
游戏悠悠醒转,眼前所见是一片惨白,天花板、墙壁和被褥都是白色的。左手手背传来轻微刺痛,游戏顺着那看去,才发现自己正输着液。
隔壁几张床铺空着,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太过安静了。
先前那股足以让人落入致死深渊的难受劲已经消失了,游戏现在只觉得口渴。但病房里唯一的水源装在床边桌上的热水瓶里,他浑身的肌肉软散得使不上力,提供不了半点帮助,于是那目标就变得愈发遥远了。
游戏盯了会儿天花板,然后略带遗憾地闭上了眼。
“伙伴?”
门被打开,亚图姆欣喜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渐近的脚步声。游戏睁开眼,看着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怎么样,感觉还好吗?”他撩开贴在游戏脸侧的发丝,红眸里是掩盖不住的紧张和担忧。
这好像是过去的日子重现。游戏从火场里抢救回千年积木的那天夜里,他的半身就是用了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包扎和上药。游戏本想说没关系的,可下一瞬就被夺去了身体主权,一如往常沉默的亡灵在伤口愈合之前都代替了游戏生活。
感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化吗,是会更醇厚,还是逐渐淡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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