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齐跳了起来,在他没讲完话的那时间里跳了起来,做好了被子弹打中身上任何一个部位也务必要将他击倒在地的心理准备,单手握着匕首冲了上去。
男人没有开枪,或者说,他在一种莫名其妙的短期的顾虑下没有顺利地扣动扳机。祁齐的刀子在没有任何阻碍的情况下,插进了他右侧的肩窝。
手枪掉在沙发上的那一刻,祁齐还在想,或许,他在怕,怕这把没有消音器的手枪一旦打出子弹,所引来的任何结局都会是死。
即使是如此,祁齐的手,仍旧没有任何顾虑地掰断了他的左手。
在他发出痛苦的哀嚎之时,祁齐捞起地毯上的酒杯,硬生生地塞进了他张得巨大的口腔里。在他一起一落彻底消声之后,她拔出匕首,将鲜血四溅中,将他的右臂扯到了他的背后,然后用刀尖,切断了他肩轴与身躯连接的血肉与肌腱。
热量骇人的血喷到她的脸上时,她恍然想到了十年前,她第一次跟白草正式聊天的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白草递给她第一支烟,并痞痞地笑着说:“放弃你的理想吧,我看啊,你跟我是一路人。”
即使思想在遥远的时空停滞了,可她的双手却仍在利落地扎着男人的身躯:“康梓馨……康梓馨这个女人,除了我,谁都不能动她!不听劝告,你就得用死来……”
一道细微的呼喊声传进她的耳中,阻止了她继续没有停顿地刺下去的行为:“祁齐……祁齐……”
祁齐停下了手,被压制在沙发上的男人在此时已经再也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和机会,他不再出声也不再尝试挣脱,只是静静地伏在沙发靠背上,满身是血,双臂因为被弄断而呈一种诡异的形状向后面弯曲着。
康梓馨用尽力气从转椅上摔到了地上,趴在地毯上,很小声但很用力一般在喊着:“祁齐,祁齐……”
祁齐丢下匕首,折身跑到她的身旁,抱起她,捡起地上的羽绒服,将她紧紧地包裹住,垂首在她满是绯红的脸上,也很低声地回应:“康梓馨!看着我!你哪里感觉不对?”
“有点……冷……热……”康梓馨咳嗽了两声,视线开始在灯光下涣散,“脑袋好疼……”祁齐咬了咬牙,二话不说直接抄起她的身子冲出了这个已经弥漫起血腥气的ktv包间。
在向上出口奔跑的时候,她好像撞开了几个人,好像听到了恐惧的尖叫声,在那种叫声中她到了一层,跑出了一楼大门,在外面的停车场入口,她抓住了停车场服务生,从已经吓呆了的他的手上夺下了自己的车钥匙。
精准地找到自己的车子,将康梓馨丢到车后座,她载着她,开始横冲直撞地奔赴回家的路途。
“祁齐……”被扛抱出ktv、送上车、颠簸着行进、抱出车厢、抱到楼上的家中……康梓馨全程都以一种半昏迷的状态任由祁齐摆弄着。
“康梓馨!醒醒!到家了!”祁齐将她放到沙发上,撤掉了包裹着她的羽绒服,用手掌轻轻地拍打着她绯红的脸颊,焦急地喊道,“看着我!听到没!”
“我……热。”康梓馨很疲倦很无力地稍稍掀开眼皮看了看她,“好热。”
祁齐愣了愣,旋即拧起眉头:“热……?”
康梓馨支撑不住地倒在她的怀里,红扑扑的脸颊无意识一般蹭了蹭她的肩头,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似的喃喃自语:“我想……想出去……家里好热……”
“康梓……”祁齐立即用双手扶住她,盯着她现在更加红艳的脸庞,冷声说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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