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一鹭微纠着眉头扭头看着寒蝉,“你都说我什么啊。”“她说你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打得过我。”步茗慢慢的走过来,脸上没有特殊表情,眼睛里似有若无一分好奇,“我是暗地里的,你们雾影门却是阳面的,难得一见啊。”“步茗你是对着太后派来的高手都可以以一敌百的职业杀手,没有这般缘分,江一鹭只怕终生也见不到你啊。”
寒蝉看这话说的虽好,二人逐渐靠近之时,她似乎都能感受得到江一鹭的身体不断紧绷。“嘭”的一声,步茗出拳,江一鹭出掌,二人站在原地不动便交起了手,寒蝉来不及看,只是听得一阵一阵急促的交手声。三五秒后,寒蝉看见江一鹭捉着步茗的手腕,微笑着看着步茗,步茗犹是那副面无表情。“寒蝉照顾步茗你许久,看来卓有成效。如今专程托我送你去逍遥峰,步茗你的身体随时可以启程。不知道你想何时去?”
“哦,一鹭你无甚安排?”寒蝉看着步茗终于露出那么一丝丝的好奇和打趣的表情,一时讶异不已。
“我已是自由身,天下之大,无处不可去。”
作者有话要说:
☆、时过境迁
寒蝉前日在家里把细软收拾好,也不打算带任何下人婢女,不过想一个人去赴这本未应任何人请求的约定。符雅弘未曾托付她,步茗于自己也无什么恩情,算来也是情敌,但是她就是想要送步茗去。总有一些东西在了结之前你无法解释清楚,只有等它走远才可明白。
一路上也有江一鹭照顾,不打紧。生意的事爹爹自会打理,无岚也会帮这点。说来这么多年了,寒蝉没有离开家几次。抛开到周边几处市镇进货不说,真正离开扬州去逍遥峰那么远的地方的还真是头一遭。杜庆元向来宠溺女儿,就这么一个女儿,能帮补家事已是不易,抛头露面也背负很大压力,更加不忍她离家出外、路途辛苦的去跑生意。出门之前,父母叮咛嘱咐不少,一边说着种种要小心之处,一边说着家中事全不必忧虑,安心上路,早去早回,一路平安。
“放心吧,爹,娘,此去是无家自己的秘密队伍送着去,天底下并没有敢惹他们的人。”说是这么说着,等到了无府看见了阵仗,寒蝉方觉诧异:举目望去,没几个人。江一鹭和一个男子闲聊着,步茗正从无岚手里接过药丸,无霁检查马车是否安全,不消数,一眼望去此行同去的,不过三个人?
“这?”“哦,寒蝉你来了。这位是齐北兄,雾影门老人了。这次就由他护送我们过去。”江一鹭暖暖的笑着,看来刚才和齐北聊得甚是开心,寒蝉心下闪念,难不成得知了什么无痕的消息。“哦,小女子杜寒蝉。见过齐大哥。”男子略一点头,便转过身去和无霁查看最后的行李。“呐,小师叔,东西就是这些了,看样子,过年的时候我和无霁就去不了了,爹我不知道,你问他。贺礼就交给你带过去。”江一鹭点着头,和无岚最后对账。寒蝉扶额,敢情这两架马车,后面那堆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是无家送给云游的新年贺礼啊。所以这次根本就不是专门送步茗去,而是顺路送去?
我是有正事啊不是走镖的啊,你这也不是走镖的架势啊。
“无岚。。。”寒蝉趁江一鹭上去不知道和步茗说什么的空档把无岚拉过来,“怎么不见有什么人护着去?”无岚有些愣的看着寒蝉,“还要什么人?一路上过去都是白天行路晚上留宿雾影门的客栈,都是官道。最多到了逍遥峰脚下是密道,自会有人把守。那些人见了小师叔都跟见了神一样,难道还怕进不去?寒蝉你在怕什么?三个武林高手陪着你去,有谁敢动你们?”
寒蝉没回答,点点头也就罢了。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自从在符家见识过那般可怕的杀戮之后,跟着步茗这个瘟神一起出去她就有不祥预感,好像步茗随时会被仇家追杀一样。“你是怕我被人追杀吧?”步茗探出个脑袋来,幽幽的说,“。。。也不,”“你放心吧。自打我被你们救了,那群人被无岚吓跑之后,江湖上关于我的消息估计绝迹了,连我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就算被人发现,看见江一鹭和雾影门的标志,谁干造次。寒蝉姑娘,”
步茗用冷冷的目光盯着寒蝉,寒蝉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战,“你若是这么忌惮我,当初又何必救我。”
“我救的不是你,是我自己。”
是夜,因走得略快,准时落脚在雾影门的一家客栈。寒蝉梳洗完毕,正躺在床上准备和衣而睡。忽然听着幽幽箫声,自然是江一鹭又在房顶上呆着。寒蝉起身,推开窗子,便看见江一鹭坐在房顶上。步茗,江一鹭和寒蝉三人住在二楼,乃是一个“凹”字结构。寒蝉所在正是中间,此时正好看见江一鹭坐在左前方的房顶上。月牙高挂,皎洁光芒下,江一鹭的一袭青衣也被照的柔和发白,甚是好看。
箫声并不悲怆,只有淡淡相思。本是同路人,寒蝉很能体会曲中那份思念。思念空无一物的某个远方,思念已经不在那里的某个人,思念一个转身就幻化云烟的一段故事。
她知道江一鹭想的是无痕,自己心里空捞捞的,似乎能想起符雅弘那种妖孽倾国的脸,而那张脸也显得虚无。风一吹,有些凉,眼前似有若无的符雅弘的影子也散了,寒蝉裹紧了衣服,江一鹭一曲终了,握着长啸望着月亮。
“寒蝉,晚上凉,你回去睡吧,我不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