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眉眼微微一动,看了一眼京玉,缓缓道:“原来是京玉公子,某白氏,行十,唤某白十即可。”
京玉勉强牵了牵嘴角:“白十,连真名也不肯透露,这倒是有趣。”
顾兰亭瞥了京玉一眼,这人今日有些不大对头啊。
水月姬娇笑道:“白郎,我可是找着这两位郎君,对付两重阁上那些人了。若我果真赌赢了,白郎说话可要算话。”
“那是自然,”白十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缓道,“只是水月姬将宝全压到了这两位上,看起来水月姬可是有足够的自信了。”
“白郎既然也和顾郎相识,”水月姬眼波一荡,“自然明白水月姬的自信,从何而来了。”
顾兰亭摇开扇子,故作谦逊地笑了下。
几人从一楼上到二楼,二楼便是两重阁。七白楼有三层,每层为一重阁,是以也有人直接喊七白楼为三重阁的。
七白楼,踏花街第一楼,也是王都第一楼,本朝内四大名楼之首。三重阁五面角,揽尽王都声色无双。
现在正是书生聚满帝都时,七白楼历来又是文人斗采的胜地,说不清的先贤名人在此留下墨毫,引得书生趋之若鹜,到闱考时,更是诗会遍开。
王都正日诗酒如风,教坊兰舟笙箫不歇,文人诗客饮酒赏月,交流才学,统称来说,便是诗会。觥筹交错间唱出诗句,赢得满席击节称赞唏嘘感叹。
诗会也分大小,小的不过是同乡之间认认亲,喝场酒,互相照应。大的便是由官府张办,本朝太学府博士亲临点评,更甚者,或许连今上也会出现。
这样的诗会,几乎能同殿选之后的琼林宴饮相媲美了。
顾兰亭出现在两重阁时,已有些人认出这位扬州来的郎君了,交相耳语:
“这不是从扬州来的顾氏公子么?”
“前几日,东湖宴饮,以辞赋《帝都赋》得定武侯击节赞赏的,是这位不是?”
“日前永宁王世子于东郊设宴,宴请莫不是些宗族贵子,朝中政要,这顾氏公子,不知怎么,竟然也得请帖了。”
“既然与都台掌府有裙带之连,得张请帖有什么,怕是殿试的帖子,也是不难得到。”
“嘘,话需小心。况且,不是还传出一首琴曲《江平调》吗?如今已是争相传奏了。”
“前几日我去拜访王大人,府上也正是奏的《江平调》。”
“到底何人写就,这也是说不准的。”
“高兄屡屡恶言,莫不是眼红罢?”
“即便就在这七白楼,这位顾氏公子也已参加过几回诗会了,每每有佳作写就。”
“怪道水月姬这样笃定了。”
……
…………
不管这众人如何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心悦诚服还是怀疑嫉妒,新一轮诗斗又开始了。
水月姬替下之前的乐姬,亲自来唱。白十则坐到唱诗娘子身后竹帘之内,白十原来是今夜诗会的评委。
这场诗会很有些随意,又是临时加的赛,题目更加起得随便,以风花雪月任意为题,韵脚格律不限,写作一篇诗赋。
顾兰亭沾了两笔墨,正欲提笔,京玉突然道:“写花吧。”
“嗯?”顾兰亭没听清,“你说什么?”
京玉一本正经:“风花雪月,那你写花,要写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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