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看不到,连声音都听不到。”顿了顿,他又说道:“但是我觉得那个人一定很后悔,很悲伤。”
闻言,锦瑟抬起头看他,笑容悄然变得嘲讽,“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说不定那人当时很高兴。”后悔?悲伤?不见得吧。若不是知道你确实不是他,真的会以为你还是之前那个人,在为自己开脱。
谁知沈琼砚的神色却变得非常认真,“我能感觉到。”双眸直直地看着锦瑟,生怕他不相信一般。
看到他这般笃定的表情,锦瑟突然沉默了下来,没有再反驳。没意义,现在争论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所有的事情都已成定局,还有什么,可以改变吗?就算你找到了那个人,又能怎样呢?“你想要修仙就是为此?”锦瑟忽然想到也许两者间有联系,便问了出来,“也许那人已经死了呢?你不是说看到他被人刺了一剑吗。”锦瑟嘴角笑容有些冷。
沈琼砚低下了头,神色莫名的有些悲伤,“不,我觉得他一定没有死,所以我找到他。我知道他一定不好找,也许我有生之年都找不到,所以我想学习修仙之术,以获得更长久一点的寿命来寻找。”
“那他呢?你有长久的寿命了,也许等你找到他,他就剩一堆白骨了。或者运气好一点,在他死之前找到他了,但若是那时他已白发苍苍,你找到他又有什么意义?” 在他的认知里,这个梦中之人应该是同他一样的人类,他难道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沈琼砚似乎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不会的。”很奇怪,从他第一次梦到这个人开始,就觉得他不是普通人,也许是因为他那不同于常人发色,所以他才有了修仙的想法。不过他没有说出来,怕锦瑟接受不了。
锦瑟笑了笑,对于这个模糊的回答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难以想象,会有人为了一个也许并不存在的人而这样费尽心力。”随意地语调就像在讨论一个不相干的人。
“但是我不会放弃,”沈琼砚弯了弯嘴角,笑意温暖,刹那间仿佛春花齐放,让人一时移不开目光,“我已经决定了,终我一生都要寻找。其实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偏偏好像冥冥中有一种执念似的,催着我找到他。”也许他形容的不对,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感情,他无法描述。
“找到了又能如何?”仿佛问他,又仿佛在问自己。
沈琼砚愣了一下,笑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还没想过……不过先找到再说吧。”
锦瑟没有说话,也许你找到了,就后悔了,毕竟,你是人呢。
沉默了一会儿,沈琼砚忽然出声,“是你把我救回来的?”
救?锦瑟目光一闪,淡淡地道:“我还没问你,你不是说出去买颜料吗?我半天见你没回来,正要去找你,结果一出客栈门就见你躺在地上。怎么回事?”既然说救,说明他已经知道了那俩人的身份了吧,若他再说是他救他回来的,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沈琼砚眼中满是狐疑,还有点惊讶,“不是你?”
锦瑟佯装疑惑,“到底怎么了?”
沈琼砚却沉默了下来,半晌,才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在路上突然有点头晕,然后就不知道了,还以为是你把我找回来的。”既然不是他,就不说出来让他担心了吧。但,会是谁呢?他明明隐隐感觉到有人把他带回来,难道是幻觉?
锦瑟自然也没戳穿,顺着他的话说道:“不是我,大概是谁好心把你放在了客栈门口,而刚好我们就住这。”
其实仔细想想又怎么可能?谁遇到一个晕倒在路中的人不送医馆反而送到客栈呢?只是俩人此刻都有着各自的心思,忽略了这点。
暗夜寂静,万家灯火也渐渐熄灭,皎洁的月迈着曼妙的步伐,缓缓行向自己的归属,深蓝色的长裙逶迤在身后,一点点淡出天空,而那仍旧残留的一丝一缕,仿佛是她裙摆上点缀的轻纱。
休息了两日,二人再度出发,虽说不能算是没头苍蝇似的寻找,但沈琼砚毕竟是凡人,所知的也不过是从旁人那听来或者书中看来的,要论是真是假,恐怕多数做不得准,但锦瑟什么也没说,只是一路陪着沈琼砚,倒也没显得不耐烦。
天色已晚,距离最近的镇子却还有半日路程,没有选择的,俩人只得就地升起一堆火,在野外将就一晚。
今晚的月亮格外皎洁,柔柔的光让整个林子看起来都有些朦胧,月光下的俩人也隽秀的不似凡人。
“你说,霁山会有世外高人吗?”沈琼砚一边吃着干粮,一边问锦瑟。
锦瑟拿起水袋喝了一口,露出的颈项在月光下仿佛泛着珠光,看得沈琼砚一时移不开眼,“不知道,我也没去过。不过倒是听说霁山是个山灵水秀的好地方,也许会有奇遇也说不定。”霁山他倒是知道一点,灵气充沛,在那修炼的妖倒是不少,至于高人,他可真不敢保证。不过看见对方突然黯淡了一下的目光,他又接着说道。
“希望吧。”也许是锦瑟的话给了他鼓励,沈琼砚牵了牵嘴角,笑意温暖。
有时候对着一个目标久了,总会有些麻木和茫然,也许那会成为习惯,不至于放弃,但也会渴望从外界得到一个能够让自己更加坚定的信心。
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沈琼砚笑容敛了敛,犹豫着说道:“你这样一直陪着我,不用回去看看吗?”
锦瑟闻言看向了他,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