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丝如缕的仙力慢慢深入,镜华可以清楚地感知到里面的连接着眼睛的神经因为受到巨大的刺激大部分都崩断了,再想细看,手上突然传来一阵疼痛,连带整只胳膊抽搐了一下,整个人为之一振,全身僵硬地倒在了花解元的身上。
同一时刻,魂祭殿里,正在打坐的夜残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在他周身一圈一共竖了17根蜡烛,燃着的灯芯明明灭灭。
突然,他皱紧了眉头,嘴角渗出一缕鲜血,紧接着趴在地上就是一阵狂呕,大量的深红色液体从他嘴里涌出,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心脏,几乎要了他的命。
他粗喘着,竭尽全力地遏制住那种心慌,但还是不住地咳嗽着。离他最近的两根蜡烛悄无声息地就这么突然灭了,夜残不顾上面滚烫的烛泪,一把抓在手里仔细查看。
眼神骤然变得凶狠,夜残将手里的蜡烛连同金属做的柄一起扔在墙上,发出乓的巨大声响。
一定是他!夜残黝黑的凤眸里闪着深深的恨意,印着蜡烛燃烧的倒影,星火燎原。
作者有话要说:
☆、纪研的提醒
纪研在外面守了大半天也没人出来,因为心虚的缘故也不敢进去,为了避免镜华一时冲动突然冲出来把她胖揍一顿(当然这只是万一,万年难遇的概率啊,虽然依镜华冲动起来的性子真的有点可能),她只好卷着自己的小铺盖,穿过一小片林子,滚去不远的树屋去享受难得没有顾虑的一晚。
接连几日心事揣得她透不过起来,镜华既然回来,当然就轮不到她来操这份心了,至于要杀要剐,那也得等她吃饱睡好明日再说了,那什么浮游一日还潇洒快活来着,她有自信,自己的命可比浮游长得多了去了。
所以当第二日,她准备好补身子的汤药打算拿回去将功赎罪的时候,意外的看见了在庭院里望着双手发愣的镜华。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连自己走过去都没发现诶!
为了证明不是自己的错觉,纪研大着胆子不要命地在镜华面前特意晃了一圈,不对,不够过瘾,再来一圈……
“纪研,你吃饱了撑的犯病吗?”某尊以为僵成了蜡像的家伙动了动嘴皮子,那语气像是在驱赶一只无聊扰人的苍蝇。
槽糕!被发现了……
纪研扭过脸,抬手朝镜华打招呼,点头哈腰地笑得像只迎宾用的招财猫。
镜华嫌弃地看她一眼,别过头,懒得看它一脸假的不能再假的笑。
好奇心害死猫,纪研实在捉摸不透镜华刚才在看些什么,神情如此专注,但是你说要什么都不问真能急死她。
她只好死拉着脸皮凑上去:“那,你刚才在想些什么?”对啊对啊,收有什么好看的,又没缺根手指头,他肯定是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了,莫不是……他往哪摸了吧!!!
纪研很快就想到了冒着粉红色泡泡的事情,花解元睡那么久也许不是因为昨天的啥啥啥,可能是后来她走了,他俩就没把持住,就那啥啥了。
不对!那种情况下只能是镜华把持不住,就诱惑花解元,然后天雷勾动地火,两人共尝jìn_guǒ,啊哈哈哈……
一睁眼,纪研吓得往后一蹦,横在面前的是镜华放大了的、严肃的、绷着的脸:“你还敢问我!”
然后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阵数落:“你说说看,我不在你们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花解元胡来,你就由着他胡来吗?胡来也就算了,你还帮着他!他几岁?你几岁?你多出来的几百年都用来吃屎的吗!!!你干脆笨死算了!”
镜华发起飙来气都不带喘的,纪研一边帮他顺着气,一边碎碎念地回应:“是是是,全是我的错,我是坏蛋头子,我绝对不该帮他,就应该放任他自行生长、自生自灭、自我放弃。”
听到吃屎的时候却连连摆手:“我们仙不用吃东西,我就算贪嘴,也是很有档次的,而且屎这种没营养的东西,是不会让人变笨的。”
“纪研!!!”这一喊长风破浪,呈排山倒海之势,压倒性地靠嗓门优势狠狠地打击了对手。
纪研瞬间低头、俯首、道歉,顺带双手高举带着浓浓怪味的动作一气合成,看上去颇有诚意。
闻着味,镜华已经开始想吐了,纪研熬的东西真的是一次比一次恶心,医仙这个名头也不知道是哪个醉鬼封的。
镜华捂面后退几步,远离那恶心的味道,下巴抬了抬道:“你还是先拿去喂给解元吧。”
纪研一得令,飞一般地就奔屋里头去了,镜华紧随其后慢得像只龟,只等纪研喂完药才姗姗来迟。
纪研端来的碗已经空了,她正拿布擦去花解元嘴边的药渍,镜华盯着还在昏睡的花解元问:“他,怎么样?”
纪研奇怪地看他一眼,但还是照实回答:“能做的我们都已经做了,至于是不是真的像书上说的那样神奇,我们谁也不知道。只是可惜了,”纪研叹了口气,“他那双眼睛怕是真的要废了。”
镜华有一些怅然,但是他大概也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果,能保住花解元的一条命,已经很不容易了。
纪研从床头的矮柜里取出药箱,翻开盖子取出一瓶药油和一卷纱布,将药油倒在掌心揉匀,一点点抹在花解元眼睑四周,动作轻柔。
镜华会意地上前半抬起花解元的上半身,方便纪研给他绕上一圈圈的纱布,纯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