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元?你要是花解元才更加不可能救夜残,我可是亲眼目睹他对你做了多少龌龊的事情,而你又是多么恨不得杀了他。”秦向安这话却是看着镜华说的,既然镜华在意这个花解元,他就偏偏要挑拨离间。
花解元也明白他是何用意,紧张地看了镜华一眼。
就算背后没长眼睛,镜华又怎会不知道花解元此刻的心情,仗着身高优势,他俯视着秦向安,属于仙君的威压几乎让人抬不起头来:“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管!你他妈干的事就不龌龊了?!”
如果不是这么多人面前,花解元几乎要掉眼泪了。
镜华的话没有说完:“还有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们凡人的那点小伎俩多么厉害,你拿不拿得出解药,对我们来说都没有本质上的影响,本仙君只是嫌麻烦,懂么?”
花解元叹了口气,镜华要真说下去恐怕才是□□烦。
示意镜华扶住夜残,花解元走进秦向安,他盯着秦向安这一副不寻常的穿着,尤其是翻卷过来的袖子,满是惋惜的开口:“向安,你如今连袖口的兰花都不要了吗?”
像是被人扎住了死穴,秦向安看向花解元的眼神终于凝固住了,久久不能再动弹。
作者有话要说:
☆、解药与选择
“幽兰生前庭,含薰待清风”花解元吟着古书里的句子,悠悠道:“向安你袖子上的兰花真特别,每次翻开袖口的时候,我总能第一时间注意到它。”
“我母亲亲手给我绣上去的,”他看着自己的袖口也是一脸笑意,“她很喜欢这花,从前院子里总会栽上几株,只是离了那清幽的环境,这花就活不长久了。”
“秦夫人真是个温柔的人,她大概是希望你能同这兰花一样吧。”
秦向安的眼神黯淡了几分:“我娘很久以前就去世了,现在的秦夫人不是我生母。”
“对不起。”花解元触上他带着淡淡忧色的眼神,连忙道歉。
“没关系的,你说的对,这兰花取的便是圣洁、高雅之意,母亲一直盼着我如此。”
花解元端起酒杯,站了起来:“那我便祝向安兄能年年岁岁都如同这幽兰一般淡薄贤德了。”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那时秦向安还没有利益之心,就像那时他也不懂爱或者嫉妒是何滋味。
而现在花解元却对他说:“向安,你如今连袖口的兰花都不要了吗?”
那袖口的颜色黑白分明,确实早没了兰花的踪影。
可笑!真是可笑!
兰花是秦向安早之前取下的,因为太过用力,整块花样都被他撕烂了。可那又怎样呢,总比在他身上被他玷污殆尽来得好吧。
可如今此事被花解元提起来,秦向安更是恼火。
为什么?不都是因为他吗,这个人做什么都比他幸运,把一切他想要的全部拿在手里了,可偏偏还嚷嚷着一切都是别人强加给他的,连剩下丢掉的自己都不被允许去捡。究竟自己哪点不如他,要这样一直被他压着不能翻身?
只一句话,秦向安便信了他是花解元。因为除了他,再没人关心过这兰花从何而来。
此刻的秦向安已经变得无比偏激,他指着花解元疯狂地大笑,连眼泪都出来了。
“花解元,你变得好看了,厉害了,身边甚至有了比夜残还有好的人,对方更是身份显赫的仙君。可就算是这样,为什么还要回来跟我抢夜残呢?为什么非要把我弄得这么可怜!”
“秦向安你一点都不可怜!”花解元的声音一点都不比他弱,甚至高过了他一个音,带着愤怒。
“你有能力,够聪明,可你偏偏要作践你自己!你敢说你的身世、你的成绩,哪一点不是旁人求不得的,你却只能看见我拥有的,甚至到最后还想要的我的命!”
“你清醒点好不好,不要一副别人永远欠着你似的。我不知道我到底还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我就求过你一次,还差点把命赔给你,孰轻孰重你能不明白吗?我当年从未骗过你一句,你却对我没有一句真言,这难道也要怪到我头上来?”
“夜残和你的事我原本不想管,你情我愿也不干我的事,可是你利用我把他弄成这副模样我就不能坐视不理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会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他甚至一点也没有变老你看不出来?好好想想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吧。”
花解元看他已经失了神智,终于放缓了语气:“现在收手吧,趁我还能帮你一把,你犯下的已经不是人界能管得了的罪了。”
镜华惊讶地看了花解元一眼,没想到落到这种地步,他竟然还想帮这个秦向安。
想要说什么,花解元却拽住了他,示意他自己想单独解决这件事情。
“什么都回不去了。”经过花解元的一番开解,秦向安大概也想明白了,瘫坐在地上无比狼狈。
“偏离那条路越远,我的贪心就越大,这里头像是被蛀开了一个孔,现在说什么也无法填满了。”秦向安扯着自己的领口说
“花解元,纵然我认同你说的话,再来一遍我还是会如此,你改变不了我,我还是会杀了你。”只是这一次,我会连你的尸首都烧干净,做到连我自己都觉得残忍的地步。
秦向安不知道花解元是怎么活下来,也不知道他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但是唯一能明白的是他的身份绝逊色于夜残,不然也不会出现在那面镜子里,让夜残日思夜想,叫人如此羡慕、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