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天使向后挪了挪身子,怯生生地问道,
“你,你是谁?你认识我吗?”
“保鲁夫拉姆….”有利在距离他几步的位置停了下来,他下意识地按住起伏的胸腔,似乎在确认自己依然存活的事实,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少年无法在冷静,愤恨地抬起头大步上前捉住保鲁夫拉姆的肩膀,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丢下我!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怎么可以忘记所有,这样算什么?!凭什么你们都要让我来承受!!!”
看到有利狰狞的样子,保鲁夫拉姆吓得不敢出声;醒来时自己已经在这样一个地方了,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他不敢和人交谈,没有以前的记忆,身边也没有人可以告诉他他的名字和来历,好不容易等到了送他过来的人,却是一个如此可怕的家伙;保鲁夫拉姆内心的纠结一点也不必有利少,只是有利已经无暇顾及他的感受了….
看到保鲁夫拉姆清澈的水眸溢出恐惧的泪水时,有利颓然地垂下手臂,走出了病房;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天台,抬头望向天边的晴空;朦胧中仿佛看到父母亲对他的微笑,缓步迁移,他觉得自己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你是涉谷同学吗?”
梦境破灭,清醒时自己离围栏仅有一米之隔,
“你送过来的那个少年不见了….”
偌大的医院,有利翻遍了整栋楼层;他甚至开始后悔,后悔带他回来,自己现在的样子如何照顾他?
天色渐渐暗去,少年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他想要放弃,或许保鲁夫拉姆会遇到一个好人,那样的话总比跟着自己要好过的多….
就在他决心抛下他的时候,命运的枷锁偏偏要将他们紧紧相连;矮树丛中的异动引起了有利的注意,鬼使神差地他悄悄靠近;看到金发少年窝在那里,凌厉的金发,颤抖的身躯让他心头一紧;
“保鲁夫拉姆….”
听到有利的声音,天使微微抬起头,
“为什么要躲在这儿?”有利靠过去脱下外套想要给他披上,他却抬起手拒绝了;
“你走吧….”
“你是在生我气吗?气我刚才吼你….”
“不是,我只是觉得我不该跟着你,或许我会是你的负担;从你刚才的样子我就已经知道了….”
“我….”有利无言以对,因为他说的的确是事实;
“你走吧,谢谢你救了我;我自己可以的….”保鲁夫拉姆坚定的微笑让有利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无论什么时候与他相比自己永远是怯懦的,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一无所有的保鲁夫拉姆要怎么生存?自己从小在这里长大想到独自生活都充满畏惧与排除,更何况是他?
有利鄙夷自己的自私,面对如此坦然的保鲁夫拉姆他无地自容;良久,扬起笑脸,走近他;
“保鲁夫拉姆,和我回去吧,你必须跟着我。”说着朝他伸出手,看到有利的笑容保鲁夫拉姆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跳不自觉地开始加速;
“为,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的监护人啊”
“哎?”
轻轻为他披上外套,将他拉到自己的背上;满天的星光照亮了长满青苔的石板路,金发天使伏在有利的背上感受他身上传来的温度;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可他的温暖却让他觉得很安心;不知不觉就这样睡了过去….
有利侧首看了看他,回想起自己的愚蠢举动,心中荡起涟漪:也许上天让我带你回来就是让你来拯救我的吧?那样的话,我们就一起努力活下去吧,保鲁夫拉姆….这才惊觉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值得他牵挂….
☆、第 3 章
宁静的校园里,棒球少年在球场上挥洒着热情的汗水;球场外的有利默默地注视着他们,最后背过身悄然离去;走了多久他不清楚直到有人叫住了他,
“涉谷同学!”回过头,原来是棒球队的经理,
“什么事啊,山本?”
“你为什么要退出棒球队啊,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打棒球的吗?”
“我现在搬家了,而且放学后还要打工没有时间再去练习,很抱歉….”
“胡说,你明明还加入了空手道社!”
“那是不得已的,我想报考警校,学那个能拿到名次的话也许会加分。”
听到这儿,山本没有在追问,咬了咬嘴唇,
“涉谷同学,你的事我们都知道了;节哀….”
“谢谢,我没事的…”
寒暄了几句有利匆匆离开了学校赶往医院;保鲁夫拉姆抱着不多的行礼坐在床上,虽然他表现得很平静,但攥着行礼袋的手却一直在冒汗;这几天他每天都会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有利的出现。出现了,他便可以安心一阵,到了晚上就又在担心转天他是否依然如期而至;如果一开始他没有给自己承诺他便不会有所期待;人就是这样,没有希望的时候往往可以心如止水,可一旦有人给了你希望反而会乱了方寸,生怕希望落空自己无法承受那样的无助感。在这里,除了有利他谁也不认识,有利是他空白记忆中唯一的痕迹,那样的温暖他不想失去….
房门被推开的一刹那,他又惊又喜;
“有利….”
“对不起,保鲁夫拉姆;我今天有点事情迟到了。”
终于可以松开行礼袋,保鲁夫拉姆觉得舒服了很多;或许就不该接受他的关心,那样的话自己也不会将所有的悲喜都系在他的身上;
“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