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问老天爷了。”胖子却感觉轻松了很多。他停顿了一会儿,对吴邪说:”你胖爷我死在这儿也不可惜。”
吴邪使劲敲胖子的头,胖子直喊疼。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出生入死的朋友如果真的死在这儿的话,即使他能够活着回去,他也不会安心的。
解雨臣叫他们别闹了。大鸟已经在他们头顶盘旋,开始向他们俯冲。空气如同炸裂,气流的声音在他们耳边不绝。
这些鸟儿直接冲着吴邪来,解雨臣挥鞭勾住大鸟的腿,使劲一拽,大鸟直接被狠狠地甩上了石壁,发出一声嚎叫。
解雨臣感觉刚才一发力,伤口有些裂开了。他忍着痛没有说,让吴邪他们按计划在他掩护下往前跑。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胖子没有料到这里存在的大鸟比他们之前遇到的还要多上好几倍。这鸟站立能有将近一人高,它们站在岩石上,深凹的眼睛让人看不出它们作为生灵的气息。
胖子吐了口吐沫,小声怒道:”他娘的……这鸟都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吴邪一直沉默着。他发现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些鸟现在不攻击他们?和胖子的叙述相比,这些鸟可算是qu;多了。他不知道张起灵有没有被攻击过,如果有,那就解释不通了。
“给我一个火折子。”吴邪拍了拍胖子,可胖子半天没有理会他。“胖子……胖子?胖子!”
“天真……你仔细看……”胖子有种自己在发抖的错觉,“咱们前面……”
吴邪从胖子身上摸出来两三个火折子,斗胆点上往前一扔,就发现他们的前面多了很多斑斑点点的血迹。再仔细一看,那些大鸟身上也是有这一片一片的血迹。
吴邪的冷汗流了下来。
在明亮的火光照耀下,一根根极细的丝在他们不远处布下了一张纵横交错的巨网。那上面即使沾了极多的血,没有抢光的照射也根本看不出来。
“哎,哎!你去打上面的蜘蛛网!”女孩子回来了,气急败坏地吵张起灵。
一切的气愤与疏远都是因为他徒手拿炭火开始的。
白玛的尖叫没有招来任何人,除了这个姑娘。估计那时候所有的人都因为这个张起灵而疏远他待过的任何一个地方。
“喂,你还没告诉我呢,”她坐在已经熄灭的炉子前,“为什么你没有受伤?”
张起灵自然不会对她言听计从。他沉默地坐在另一边,拿着那把来路不明的刀仔细回想着,回想他是不是见过这把刀。
“天色已经晚了,”白玛的语气里还是有些颤抖,“不如你先随便找个客房休息一下吧。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
被下了逐客令的张起灵只能独自一人走出去。栈道的侍女如雕塑一般,从他第一眼看到就好像没有再动过。昏黄的烛火压不住她们苍白的脸颊,低垂微阖的眼睛没有神思。没有人为他引路,没有人为他撩开另一层门纱,就像白玛说的一样,他可以随随便便进入任何一间客房,偃然睡去。这里彰显着败落与辉煌的交织,表现着复杂与单纯的矛盾,还透着神秘所独有的魅力。
虽然到了晚上,但白玛却吹灭了屋里的几盏灯火。草药的治愈让她渐渐也有了这种心境,她想着一旦忘却就如同不速之客的张起灵,仿佛看到了张家每一个“他”的影子。
张起灵躺在床上,身旁是一个很大的窗户。像这样把卧床摆放在大窗前的休憩习惯那时实在少见。他不知道这里还有鸟儿,估计是飞进来后迷了路。漫漫长夜,啼鸣相伴,如同他曾经听过的一个让人轻松的声音。他又在不由自主地担心某人,想着他身上还未削减的暗红血色。
他慢慢注意到这个问题,他无法让自己从梦境中醒来。他知道此时的他还在那块巨大的陨玉里,想必睡得一定很不安稳。
已经到了夜晚,吴邪也感到了乏意。
他担心自己已经睡去,面前的一切都是梦境。
但身上仍然存在的痛感让他清醒。
都是真的,真的。
张起灵起得很早,刚好碰到侍女在他的房间里放好了精致的餐点。那侍女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动,就像他一样。张起灵也许不是没有好奇,而是对这里的淡然多于疑问。
他不知道在幻境里进食会不会有饱腹感,张家人练就了长时间不吃东西也可以撑很久的本领,但他还是愿意一试。
“老张,在不在?”外面有人大喊。张起灵不确定是不是找自己的,但那声音的的确确就在自己门外。
半晌,屋内屋外都没有动静,那人干脆就推开门走了进来。张起灵看到他,确定那人是来找自己的。
是黑瞎子。
之前张起灵看见黑瞎子的第一眼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而且当时他的的确确回想起了一些黑瞎子暗自做的事情,没想到他会出现在张家的历史中。他的容貌没有改变,而且现在的场景绝对不可能是近五十年的事情。
他到底是什么人?
黑瞎子上来就亲昵地搂住了张起灵的肩膀,他眼睛上蒙的是一层黑纱,可以稍稍看清他眼睛的轮廓。黑纱上隐约绣着深黑的龙纹,这是绝对撞了地上的禁忌的,估计也只有他才那么大胆。他的衣服也是玄色,和那些青衣的样式差不多,但多了繁复的刺绣。
“还是这里好啊,”黑瞎子吃起了他的餐点,“外面又开始出现起义了。”
“请你不要对我们的东西和客人动手动脚。”一旁的侍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