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陈先生这话,范铉超都自觉心虚得慌。想到到时候成绩一出来,要是落了个三甲二三百名,陈先生大概会气得顾不上士大夫礼节,拖鞋打他吧。
倪后瞻和白阳在他们一离开皇宫就问了他写得如何,范铉超只说是写了“肺腑之言”,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了。
朱由检从白阳那里听了范铉超的考试,来问他,范铉超只说人生一回,总是要任性一些,说不定这是他唯一一次能上达天听的时候,不好好写怎么对得起这些年来读的书。
朱由检似笑非笑,“你也不用想太多。谁都知道你连中五元,就连童子都说你文曲星下凡,还怕些什么。”
朱由检当然知道自从皇三子殇后,天启帝对自己多有防备之心,虽然皇三子一出生就呈体弱之像,太医也明里暗里暗示过,可谁让他现在是仅有的继承人呢。
而且皇兄对他的防备也不是毫无道理的,即使他早知道那些侄儿一个都活不下来,没有动过手脚,可私下里结交官员的手段却是没有落下来。
范铉超琢磨着他这“你也不用想太多”是个什么意思,莫非他能想办法让天启帝给他状元?
夜晚的紫禁城里,九位考官在等下连夜批卷,叶向高坐在第一位,一边批卷,一边分出几分心神等着范铉超的卷子。可看看这些答卷,和记忆里范铉超还未写完的答案比起来,叶向高第一印象就差了几分。
轮过了几卷,手中的卷子又出现了几乎背下来的句子,叶向高不禁放慢了速度,细细品评。赏完这一份,恐怕之后的也都是味同嚼蜡了。
坐在叶向高下首的吏老迟迟不将手里的卷子转到他这儿来,忍不住频频以目光示之。叶向高也知道这卷子不能在自己手中留太久,否则恐怕有作弊之嫌,依依不舍地画了个圈,交给了下一位读卷官。
连着两天的阅卷,直到第二天夜幕降临才完全结束。考官们将卷子按等级排好,叶向高年纪大了,熬了两宿,疲惫至极,用手揉着太阳穴,一边说道:“各位大人辛苦了,圣上还在等着呢,我们这就去面圣吧。”
几人称是,叶向高便亲自捧着一甲前三的三份卷子,前往那个乾清宫,听候圣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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