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更好一点,那就是拉着范铉超的手,肩并肩躺在皇陵里了。
可惜他想的好,事实却不如他所料。光是整顿吏治,东林党如今一家独大,虽然内讧,但现在还没撕破脸,真是做到了京城内外,同心同德,要将他这个皇帝蒙在鼓里。
他想着前世的资料,要动手清理起来,才发现这里面的水可深着呢,一环扣着一环,上辈子说不定自己到死都没弄清楚里面水是深是混,有几条大鱼。
东林党说着“大明官员皆为东林人士,官员之清明,乃开国未有。”可吏治要真的如此清明,那江南那些富商的税,为什么收不上来?他们要交给国家的税,交到哪里去了?
江南没有税收,这国家的国库就要少六七成银子。赈灾、养兵、平叛,一项一项,没有银子哪成?
由此,朱由检对一手遮天的东林党怨气极大。他还当信王的时候,和东林党联手除掉了魏忠贤,可如今他当了皇帝,被东林党束手束脚,早已心生不满。
只恨没有一个好机会,早日将他们这些国家毒瘤一一除去,把那些不听话的都训斥一顿,让他们吃点苦头,才知道这个国家是谁在当皇帝。
第77章
天聪三年,盛京。
后金皇宫中,身为皇后的哲哲所住的宫殿,被称为“正宫”。这座正宫除了屋顶的琉璃瓦和屋檐下的彩画,没有其他的装饰,和辉煌大气的明朝皇后所住的坤宁宫比起来,甚至可以说是朴素了。
但哲哲并没有因此而多有想法。她自然知道明朝皇后比她富有得多,可哲哲也知道,她的富有只不过是表面的。只有成为像皇太极这样雄伟的君主的妻子,才能拥有最高的荣耀——母仪天下。
哲哲和皇太极是多年夫妻,即使皇太极的后宫里莺莺燕燕极多,哲哲也从不曾慌张过。
莺莺燕燕皆是过眼云烟,只有她哲哲才是唯一的皇后。
此时是夏天,哲哲这半倚在北暖阁的榻上,一个小宫女轻轻给她锤着腿。哲哲抿了口茶,放下杯子开口,才打破一室寂静,“前几日,那日内务府送来的玉枕,我瞧着很好,我已经有快两年睡觉没这么踏实了,蓝田暖玉果然名不虚传。”
哲哲虽然对儒家的经史子集不十分理解,但对古诗词还是略有涉略,“蓝田日暖玉生烟”的典故,她还是知道的。暖玉珍贵,自从有个这句诗,价格更是翻上一番。内务府进贡上来一整个暖玉枕头,就算是哲哲,也觉得太过奢侈了。
服侍的哲哲多年的塔尔玛知道,这是要赏了,刚要开口,又见哲哲微微一抬手,“让内务府总管来见我。”
正宫娘娘的吩咐,内务府总管呼塔布一点都不敢怠慢,快步行至正宫,喘口气,定定神,这时候通报的小宫女也出来了,示意他娘娘正等着呢,他这才抬脚进去。
一进去,一身富贵华丽的哲哲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呼塔布不敢多看,跪下来行礼。
哲哲也不让他起来,就让他跪着回话。“你前些日子送上来的暖玉枕头,我用了,的确有效。这几日,我睡得比之前好些了。你有功,赏。”
呼塔布心中一喜,身子压得更低了:“能服侍娘娘,是奴才的福分。呼塔布不敢居功。”
塔尔玛笑嘻嘻地将一个小袋子递给他,“你送上来的玉枕,让娘娘夜里能睡好,这就是最大的功劳了。如何不能赏你?”
呼塔布这就是做做样子,如今有了塔尔玛的台阶下,自然就将小袋子收下了。
哲哲见他收下了,这才发话,道:“蓝田暖玉如此珍贵,以前本宫也只见过玉佩、吊坠,还没见过这么大一块的暖玉呢。你是如何拿到的?”
呼塔布琢磨了下,才小心翼翼地说:“奴才打小认识一位朋友,家里多和明国做毛料生意,也向宫中提供皮毛,这次的玉枕就是他和明国交易时得到的。
呼塔布说完,屋子里静悄悄的。塔尔玛悄悄去瞅哲哲,只见她神情淡漠,看着呼塔布的眼神若有所思,又像是什么都没注意。
塔尔玛一惊,哲哲露出这幅模样来,定是有人惹她不快了,赶紧低下头来,连呼吸都放轻了。
虽然已经伺候哲哲好多年了,塔尔玛还是不知哲哲的喜怒哀乐究竟是如何转化的。就比如刚才,哲哲枕了玉枕,睡得好了,心情好,要赏呼塔布,这是人之常情。
可呼塔布来了,对答一番之后,哲哲就换了一张脸。可塔尔玛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呼塔布那番话有什么问题哲哲发话道:“行了,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呼塔布也察觉到了气氛凝重,忙不迭地赶紧行礼退下:“喳。”
呼塔布离开了,可哲哲还没动,塔尔玛感觉着哲哲的不怒自威的气场环绕在暖阁中,连给她捶腿的小宫女也不敢动了。
哲哲淡淡地看了小宫女一眼,“我叫你停了吗?”
小宫女吓了一跳,忙不迭又要接着继续。可哲哲一抽腿,落在地上,站了起来。“拖下去吧。”
自有两个有力的宫女将人捂着嘴巴拖下去,一点挣扎、一声呼救都来不及。
哲哲漫不经心地说道:“今儿个皇上来用膳,菜单拿来给我看看。”
哪里需要什么菜单,塔尔玛张口就能背出来。哲哲增增减减,又添了几样时鲜蔬果进去,这才满意了。
当晚,皇太极前来正宫用膳。满人没那么些规矩,什么宫妇妃子要在宫门口等着之类的,哲哲也只是在内室等着。帝后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