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件事,知情的都死的差不多了……要不是因为他自己儿子也一样被杀掉了,他的嫌疑根本就是最大了。
他把那个杀手关在柴城最深的地牢里,恨得咬牙切齿可惜他不能就这样杀了他。他必须要问出主谋。上头在争吵,各方势力已经多次向他要人,他顶住了压力,没有给。
他晚上根本无法入睡。做梦的时候总是有很多很多的脸,死不瞑目。他不敢放枕边人,妻妾都囚在后头的院子,所以被梦魇着了,竟连个能唤醒他的人都没有。
他有时候会想,是不是因为他上半辈子亏欠的太多……可是他姐早就化作黄土,那个人……连坟墓都不知道在哪儿……
于是他更怕死了。
在柴城他自己的地盘上也要带着一列侍卫上街。
酒楼发出喧哗有一个女人掉下来掉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刺客,然后他看见了那双带着羞恼、莫名的憎恨和绝望的眼睛,和那张脸像极了他姐姐,也像极了他外甥。
他们对视的时候,他察觉到一丝火花。
难道他一见钟情了么?
然后他看着她跌在地上拉着他的袖子找着孩子……一瞬间,他决定了,他要纳这个女子入门。美貌欲`望,对于前尘的补偿,名声,可以假做私生子的儿子,什么都了!
他迅速地杀掉了闹市的矮子,带着这个女人回了府。
你以为我是圣母?何只,我还悄悄的感激你
她就这样被抬进了府,她笑的很开心,笑得像哭一样。
不出一个月,刘府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个从侧门抬进来的姨奶奶才是真正的当家狠角色。她会琴,弹得不佳但是耳朵很灵敏;她能诗擅词,懂得怎么恰到好处的崇拜刘梅勒,举手投足风情万种,低眉顺目温文和美。明明是带着孩子的寡妇却能修出二八少女一般的含涩。
刘梅勒同样喜欢极了那个婴儿,他请了四个奶妈照顾,每天喂奶喂到吐出来。小娃娃长得非常的黑刘梅勒自己也很黑在这样的思想下,他看这个孩子越看越面善,好像前世就认识一般。
但是她一直没有和刘梅勒同过房。
她本自称王刘氏,刘梅勒拉着她的小手激动的说,“你是仙女下凡到人间受苦啦,以后就跟着我姓吧,刘梵渱(g)好听么?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梵梵,等他周岁了,我会给他办一个全城盛大的抓周宴。”
大夫人隔着院门叉着腰骂,“什么良家妇人,你就是个窑子里修出来的白骨精。”
刘梵渱抱着孩子站在院门对面,撩起一根垂下来的长发,在纤长的手指上卷了两圈,笑着说,“姐姐,您清减的样子好看多了。”
大夫人捶着院门咬碎了满口银牙,看着刘梵渱被丫鬟拥簇着离开。
“伤过我的,我一个个都要讨回来。”
月初的时候,府里抬进来一个头牌,她叫柳华儿。
她是个老练的婊`子。她知道很多消息,譬如今秋要处斩的那个袭杀朝廷命官的凶徒,譬如山洪淹没了一整个村庄,譬如某酒家的新菜是偷师来的。刘梵渱和她很快就交好了,听她评说衣服裙衫,杀了院子里的老狗吃肉。刘梵渱用银筷子把狗鞭戳得稀巴烂,掩着小口说,“老爷,这真让人倒胃口。”刘梅勒哈哈大笑。
院儿里的女人们消耗的太快了。
终于有一天,柳华儿逃跑似的冲进了刘梵渱的院子扑倒在她的脚下哭着喊,“姐姐,姐姐您救救我吧,求求您,救救我吧,我今天不能服侍老爷,您救救我吧。”
刘梵渱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的在鬓边插了一朵小小的金菊花,脸上泛起一个了然的笑容,拍了拍她的头说,“我会解决的,你去吧。”
然后她站起来,掂着裙摆向刘梅勒的房里走去,一颦一笑无不艳丽之极,目不二视走过长廊。两边站着的侍卫都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
她站在房门前,抬起头,眼神闪烁着不明的光芒,甚至无法掩盖上扬的嘴角。
他再次摸了摸胸口的那罐无味的膏油,解开衣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喉结,深吸了一口气,用指尖推开了门。
刘梅勒喝得烂醉面向下趴在床上,刘旦儿走到蚊帐边,燃上一支助兴香压抑着屋里的酸臭。他坐到床边,挑着眼睛看着床上的渣滓,从床下的暗格中抽出剪刀,从背后一刀剪开,双手分别握住,唰地用力一撕,土黑色的皮肤就暴露在空气中。
刘梅勒被声音惊到,熟练的一个反转吧刘旦儿压在身下抽了一个巴掌,“贱`人,搞什么!!”
刘旦儿捂着被打红的巴掌微微含泪,“老爷,是妾身,梵渱。”
刘梅勒昏昏沉沉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一下,他有点傻掉了,“梵…梵梵…梵梵……老爷我不是故意的,你在这里做什么?柳华儿那个贱`人呢!”他怒火中烧,当下要起身喊外面的人。
刘旦儿拉住他的右手按到自己脸上,湿漉漉的说,“老爷,梵梵疼。”
刘梅勒当真是把他宠到心眼上了,当下一边揉一边吹起,他毕竟也是在官场上混了好些年的人,立刻明白了这件事是那个婊`子挑唆的,心疼得不行,“梵梵哪,你啊你,乱跑做什么呢?老爷喝醉了啊,吹吹,吹吹,不疼啊。”
刘旦儿目光流转,“妾身对老爷的感情有哪个谁比的上么?妾身上上下下的打理这府邸,管着这些进账出账,帮老爷找这些个歌妓舞妓的,看着那些莺莺燕燕的,都落得什么好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