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也就算了,那人好歹还是名正言顺的卫府公子,这卫敬遥算什么东西?!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心性恶毒不知羞耻,爬上王爷的床就以为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当年王爷只不过拿他当个泄/欲的工具罢了。一个侍寝的奴才现如今竟然连侍卫都敢勾引,王爷竟还能容着他,真是个该死的妖精!
片刻沉默之后,轩辕羿觞语气渐缓,“你自小跟着本王,本王自是知道你的为人,下去吧。以后这种维护人的谎言莫要再说,本王会以为你是真的爱上了本王的人。”最后一句话说得极慢,语调并无变化却听得人头皮发麻,墨晨心知自己再替卫敬遥说话只会适得其反,只得躬身退下。
那晚,轩辕羿觞最终还是没有去落梅居,事实上他从回府的那刻起就开始克制着自己,但遣走侍寝人的做法像自己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让他只想把那人撕得粉碎,若不是墨晨的话,恐怕他真不知会做出些什么事,盛怒之下必然是伤人伤己,更何况人还病着,今天他走后那药都不知喝了没。
墨晨的话并不是全无作用的,起码他让轩辕羿觞想起那人在自己中毒时委曲求全的忍受,那满身的伤痕累累,失明后的淡然以对和知道自己受伤时遮掩不住的担忧。当然,还有他自己坐在床边看着那人睡颜时想着的他们的以后……他那时是想着要对那人好些的,甚至可以像对卫清风一样好。
第二十八章 藏情(二)
卫敬遥的病好的很慢,反反复复地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段时间,他的落梅居很清静,因为王爷一直没有来过。就在卫敬遥以为那人不会再想起他的时候,轩辕羿觞却来了。
“王爷”锦桃恭敬地行礼,心里高兴地很,还好,王爷没有真的忘了他家公子。倒不是她自己怕遭了连累,实在是心疼自家主子,别人不知道可她却看得清楚,自王爷那日走后,公子的脸上就再没见过笑容。她隐约知道,公子和以前不同了,说不清具体是哪里不同,但那感觉就像你未曾得到时或许可以笑面相对,而当你得到再失去时便再也笑不出来。又或者是你不在乎时那人对你如何你并不在意,你在乎了那人一个眼神也能够杀死你。就是这样,他家公子好像就是这样。锦桃想到这儿突然猛地一惊,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轩辕羿觞越过她向屋里走去,她抬头看着王爷英挺的背影,心里突然害怕得要命,王爷,如果公子在乎了而你却还是以前的你,那要怎么办?如果你不爱他却还要困着他,那他又该如何?
轩辕羿觞其实并不想这个时候来落梅居,他不想见这个人,非常不想。这些天他忙着朝中的事,恰巧皇上近些日子身体不适,他身上的担子就重了许多,轩辕羿觞把自己的心思都放在公务上,很少再去想府里的事,这样他心里那股燥郁之气便可稍稍褪去,暂时忘记落梅居里的人和事。可是,今儿个早上,袁鹤带来的消息却让他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此时此刻他只想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出来,那个人,他怎么敢?!他轩辕羿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要因他忍受如此羞辱!简直荒谬!
所以,轩辕羿觞还是来了。卫敬遥恭敬地行礼,守规矩地敬称他“王爷”,然后低头不语,像是等着他发落,所有这一切疏离的姿态都让他想将对方捏得粉碎。轩辕羿觞冷笑一声,“怎么?本王几日不来,你连怎么伺候主子都忘了?就这么站着,等着本王赏你吗?”
卫敬遥低垂着头听着一句句冰冷的话,闭了闭眼睛,感觉还没好利索的身子又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他定了定心神,才敢抬头看那人冷漠的表情,那寒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卫敬遥心里,只觉一阵钝痛。他给对方斟了茶,递到那人手边,对方不接,他便将茶放到桌上,“王爷息怒,是小人一时忘了身份,不识好歹,惹王爷生气了。”
轩辕羿觞没理他,卫敬遥轻叹一声,走到床边的柜子旁将里面的鞭子取了出来,到轩辕羿觞面前跪下,将东西双手呈上,“一切都是奴才的错,请王爷责罚。”
轩辕羿觞看他将鞭子取出来心中怒火更盛,这几年他哪还对他用过这东西,他甚至都忘了这东西放在哪里!卫敬遥,好,你真是好!
轩辕羿觞将鞭子接过来高高举起,卫敬遥的眼睛闭上,静静等着,那副样子让他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五年前,他进府的第一夜,遍体鳞伤却咬着牙不肯出声,那时候的自己憎恶他,也确确实实每日都在折磨他,用那样的方式让自己忘掉卫清风。
手中的鞭子没有落下,轩辕羿觞从掏出一个布包,递给卫敬遥,卫敬遥打开,那里面是傅容山送他的那块玉佩,以前摔碎过,前些日子他眼睛刚好的时候轩辕羿觞说要帮他把玉佩修补好,没想到竟是“修补”成这副模样,生生碎成了几块,比当初只掉了一个角要严重的多,倒像是被人存心弄毁的。
看到那玉佩,卫敬遥眼中越发无了神采,不愿再去多想什么,可是伤心的表情却没能逃过对方的眼睛,轩辕羿觞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伤心了?呵,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卫敬遥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可还没等他弄明白便被一只大手卡住了脖子,他被迫抬起头看着对方暴怒的表情,突然感到一阵久违的恐惧。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力量越来越大,卫敬遥感觉自己就要喘不过起来,他下意识地抓住对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