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又衍生出一丝隐秘的亢奋。
身体的某一点源源不绝地传来快感,并在不断加强,他迷离地半睁开眼,落地窗外的灯光在他眼前剧烈地摇晃,点点光芒快要被撞散坠落下来,外面的视野那么宽广,他的身体却好像缩成了只有一点,凝聚成那销魂又敏感的一点。
“啊……嗯啊……呃!轻点……操,你吃春药了吗……啊啊!……”
季竞玺听着他的làng_jiào声越来越兴奋,大开大合,动作一下比一下狠。这具身体的反应很真实,尽管嘴硬,但舒服就叫,不舒服就怼,不玩儿假叫装爽那套,无论是情动的颤抖,还是迷乱的呻吟,保证是因他而起。
雾气弥漫的温泉池,水花的声音渐渐变大,冲击出来的水浪一股股撞向地面,溅射得支离破碎。
高潮来临时,梁慎大叫一声仰起头抵抗体内深处的痉挛,脖子至胸口倏然绽开一片sè_qíng的粉红,犹如妖冶的莲花盛开在水面,散发情欲的芬芳。
季竞玺在他的绞合下加速冲刺,低吼一声也射了出来。
他沉沉地喘息,下身仍埋在湿润的洞穴没拔出来,忍不住伸手抚摸视线底下那片经由自己干出来的瑰丽色泽,捻指揉捏其中一颗rǔ_tóu。
梁慎被捏得哆嗦,继而怒从心起,趁其不备用肘尖撞开他,然后咬牙忍住身体的酸软握着池边的扶手走上地面,也不顾身上还湿漉漉的便裹上了浴衣,扭头怒视仍泡在池子里的人,冲他竖起一根中指:
“上午的账一笔勾销。”
话语间,他的眼睛闪着两束明耀的火焰,和白天严厉诘问时迸发的光芒一模一样,映着漆黑的瞳仁,亮得让人无法忽视。
季竞玺盯了他一会儿,忽地噗嗤笑了。
“笑个几吧笑。”
某个发胀的部位有东西要流出来,梁慎暗地咬牙,转过身就走人。
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
陈主管走进总经理办公室,毕恭毕敬地问:“季总,您找我吗?”
办公桌后面,季竞玺头也不抬地审阅一份文件:“海角城一期最新版预算怎么超了这么多?”
唯恐被上司责备办事不力,陈主管急切又不失含蓄地解释:“是这样的,昨晚广和集团的梁总亲自给我发了一份文档……”
五分钟后,季竞玺在电脑屏幕上看到了那份文档。
“钢筋混泥土使用iii级螺纹钢,防火门和防火墙按照耐火一级采购,增加50个烟雾感应器……”
季竞玺看着屏幕,脑海中不由得浮现某人每次开会时那副大爷似的懒散模样。
然后在下属战战兢兢地目光中,他忽然间低低地笑了。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好比一个表皮乌漆嘛黑的水果,看着就没胃口。本想扔了,好奇之下切开一看,才发现里面果肉完好,汁水充盈。
04
梁慎的文件一发,马上有合伙人打电话来问这个事了。尽管把话说得婉转客气,但明显能听得出对方不愿配合的态度。
突然增加预算,他早有预感会遇到阻力,毕竟他们本来就看他不咋顺眼,以他这直脾气,也耐不下性子来跟他们虚与委蛇。
他需要一个合适的人来替他斡旋。
心中有了主意,他选了一个很适合装逼的饭店,外表装修成一派江南水乡的白墙黛瓦,走进饭店门口前首先要穿过一段长长的回廊,廊下流水潺潺,游鱼戏水,矗立在闹市一隅宛若世外桃源。
季竞玺和他面对面坐着,似乎对环境和食物挺满意的,与他谈美酒,谈逸闻,一举手一投足间尽显风雅,恍似真不知约他出来的目的,半句不言其他。
进食过半后,梁慎再也沉不住气了,主动提起了预算这件事。
“嗯,这个事,不太好办。”季竞玺不显半分意外,优雅地小抿了一口杯中酒:“众口难调,每个人的理念都不一样,说到底,能赚多少钱才是他们最关心的。”
梁慎看他模样就知道他并非没有办法,只是在拿捏自己。不禁咬牙,忍气吞声地继续说:“季总,你太小瞧你的话语权了,别的不说,宋总是你的亲舅舅,你一句话总比得上我这外人十句话。”
“哦,这倒也是。”季竞玺不置可否地一笑,然后慢条斯理地用餐巾纸擦拭手指:“但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梁慎被噎住,脸色微变了变。
因为他以为……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季竞玺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语调随之一缓:“想要我帮你,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梁慎静待他说下去,暗自揣测他究竟会提什么条件,在来之前他已经想好了几套对季氏有利的方案。
“还记得我说过的吗?”
季竞玺忽而朝他一笑,刹那间风情如画,然后眸光勾住他的眼睛,俯身过来以只有两人才听得清的音量轻声说:“……我啊,在床上时耳根子最软。”
下一瞬梁慎重重撂下碗筷,震得桌沿的茶杯都掉了下去,啪啦地碎了一地。
他黑着脸起身就走。
草他妈的,他今晚是来认真商量的,不是来约炮的。
走出五六步,他听见后面有个女服务生走过来关切地问有什么需要,而那道慵懒动听的男声则悠然地回以一句:
“哦,没事,两口子吵架呢。”
他脚步一顿。
服务生只当是玩笑,边收拾边打趣道:“先生您脾气可真好,衣服被茶水泼到了也没舍对‘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