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是要喝,喝的,认怂的……切……”
季竞玺蓦然沉默下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梁慎皱起眉心,眼前天旋地转地恶心得想吐:“这种应酬,真是无聊死了……我,我告诉你,我最讨厌这这这种人,虚伪得想吐,一群,嗝,一群假惺惺的,伪君子……”
“哦?那你喜欢什么?”
季竞玺手臂环住他身体试图再次挪动他,随口问道。
“你啊。”
身形顿住,一片寂静。
“……什么?”季竞玺偏过头看他,“再说一遍,你喜欢谁?”
梁慎烂醉地靠着他身体,丝毫察觉不到他的异样,闭着眼睛嘟囔地重复:“你啊……喜欢你。”
季竞玺静了半晌,按住他肩膀将他拉开一点距离,问:“喜欢我什么?喜欢和我上床?”
“你猪啊。”
梁慎撑不住重量,“咚”地一声栽进他怀里,脑袋埋在他颈窝,低声呢喃道:
“不上床,也喜欢你啊……”
猝不及防地,季竞玺瞬间被击中了柔软的某处,心头悸动。
体温不断攀升,仿佛酒劲这时才涌上来。
“你……”
才刚起了个话头,就见梁慎从他怀里退出来,喉咙滑动,五官痛苦地纠成一团——
季竞玺顷刻神色大变。
“呕——”
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躲了,季竞玺黑着脸低头看向自己溅上了呕吐物的衬衫和皮鞋。
罪魁祸首蹲在地上继续吐个昏天地暗。
“我操……”
被染湿的布料吸附着皮肤,一向有洁癖的季先生忍不住飙了句脏话。
他瞪向脚边的酒鬼。
被吐得满身酸臭味,衣服鞋子都得报废,对此刻的状况有点生气,有点狼狈。
又有点想笑。
09
梁慎好久没这么醉过了。
意识混沌间好像有人将他抱进了浴缸里清洗,疲惫的身体被温水包裹的那瞬间,舒服得他直哼哼。快要睡着时又被人扶起来擦身、穿衣,没骨头似的靠在那人身上,让伸手就伸手,让抬脚就抬脚,闭着眼睛摇头晃脑,脸蛋熏得红扑扑的,模样乖得不得了。
侧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能看见对面有一个朦胧的人影面朝着自己躺着,他茫然而安静地望过去,对方同样在望着自己,四目相视。
心情无由来的变得很好,于是也就迷迷糊糊地冲那人直笑。
“……过来吧,小猫。”
那人似乎也露出了微笑,声线和缓飘渺。
被一条有力的手臂勾着腰拉进眼前的怀抱,干净清冽的气息扑鼻而来。一只温热的手掌伸进了他睡衣底下在光裸的皮肤上流连抚摸,似ròu_yù,似温存。
“嗯……”
梁慎自懂事后就没试过被人抱着睡了,他埋头窝在对方怀里,无意识乱蹭了几下,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最后安然坠入了黑甜梦乡。
一夜好眠。
第二天他醒来时,有好一会儿神情呆滞地坐在床上不动,完全想不起来昨晚醉酒后发生了什么,心里却莫名感到一丝怅然若失。
好像有一些令人眷恋的事物随着现实消弥了。
就在他恍惚的几分钟,躺在身侧的人也睁开了眼睛。
“醒了?”
对方开口问道,嗓音有几分刚睡醒的沙哑和性感。
梁慎迅速回神,立刻掀开被子下床:“我的衣服和手机那些呢?”
季竞玺从床上坐起来,注视着他的身影回答:“手机和钱包在这里,”屈指敲了敲床头柜,“衣服昨晚被你弄脏了,扔了,你暂时穿我的吧。”
梁慎没跟他客气,板着脸走向衣柜挑选衣物,一个眼神也没跟他接触。
季竞玺沉默地凝视他换衣服的背影,淡声问:“你这就走了?”
“今天我要去a市出差,中午十一点的飞机,谢你的衣服了,季总。”
“哦?你也不问问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用告诉我,我没兴趣知道。”
梁慎双手系着衬衫纽扣,冷硬地回道,语气里掺杂着明显的烦躁。
宿醉的不适,难以言说的失落感,使他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他不知道季竞玺大发善心把烂醉的他带回家是什么意思,也不想去问,免得再一次听到自取其辱的话。
不抱冀望,就不会被伤害。
季竞玺见状挑起眉,不恼,反倒是笑了:“呵,起床气还挺重。行,你先出差吧。”说完后好整以暇地伸了个懒腰,显然心情不错。
梁慎心情郁卒地离开了他的家。
乘坐出租车四十分钟后到达了机场,助理小杨已取好票在那等候,边上放着两个黑色商务旅行箱,其中一个是他事前吩咐过的为他准备的衣物。
过了安检,走进贵宾候机厅,梁慎看了眼手表,离起飞还有大半个小时,于是揉着太阳穴说他要休息一会儿,到点了再叫醒他,小杨点头应是。
梁慎精神颓靡,单手撑着脑袋坐在沙发假寐。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间他被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皱着眉拿出来:“喂?”
“喂!是梁总吗!梁总,你没事吧?!”那边霎时传来紧张的问话,同时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
梁慎听出这是昨晚一同赴宴的季竞玺的秘书,眉头不由皱得更深,不好的预感骤然笼向心头:“我?我没事,怎么了?”
“你不在车上就好!刚才医院的人通知我——季总出车祸了!多车连环相撞,现场很严重,他被送去了市人